复仇对象被沙雕穿了(13)
柳璇施施然福身,“臣女柳璇,见过三殿下。”
臣女?柳?那岂不是柳绰的妹妹?燕辉呛了出来,连忙起身相迎,结果刚张口就卡壳了,这关系该怎么称呼?他们这里有小姨子的叫法吗?
柳璇看见燕辉张了张口,又闭上,又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姐,你嫁的这人别不是还有什么语言障碍等问题吧。
“父亲找画可能尚需一段时间,家母担心三殿下久坐,特让臣女为您添些热茶。”
“噢噢噢,谢,哦不,劳烦了。”终于可以不用想称呼了,燕辉借坡下驴,顺着柳璇请坐的手势重新坐了下去。又是一轮新的社交,她会问什么?他该回什么?好安静好尴尬,他要不要主动说点什么?
柳璇一面斟着茶,一面用余光瞥着燕辉。就在燕辉走神的瞬间,她立马抬高了茶壶。滚烫的茶水顺着桌边流到燕辉的腿上。
“啊啊啊,烫烫烫!”燕辉掀着衣摆,连蹦带跳地站了起来。
燕辉这厢刚跳起,柳璇那厢就扯断了手链。圆润润的珍珠撒蹦在地上,正好滚在燕辉正好要后退的脚下。
“咚——嘭——”燕辉一屁股跌在地上,摔倒时为了借力,桌上的果盘茶点又砸了他满身。
“三殿下,您没事吧?”柳璇拿着茶壶,无辜的脸上满是震惊担忧和慌乱,连忙想要上前搀扶跌倒在地上的燕辉。
“停!别动!你就站在那里!不许动!”燕辉看着就要上前的柳璇吓得一连四个感叹句,撑着地就往后挪了几步,十分恐慌。
老天爷啊,她手上可端着热茶壶,这要是踩着个滚在地上的珍珠浇他身上,那他可就真没地说理去了。
柳璇觉得有些可惜,最重要的一步她还没发挥出来呢。算了,毕竟是皇子,也不能欺负得太狠。她放下茶壶,一脸不知道怎会如此的恐慌,落着泪就要给燕辉下跪磕头请罪……
诶诶诶,他还没哭,她怎么就哭上了。不是姐妹吗,为什么相差这么多啊,你姐可是打碎牙齿混血吞的性格啊。
就在燕辉被柳璇哭得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被他念叨的柳绰正在书房拜见她的父亲。
柳堰延四十过半,因为常年混迹军营的原因身材保持得很好,丝毫没有中年男子大腹便便之感,他眼角处有一道不是很明显的刀疤,是当年帮皇上抵挡刺杀时留下的,给他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容添加了几丝威严,当然,也添加了几分一眼就能看见的忠诚。
柳堰延将东西递给柳绰:“这是皇后娘娘刚刚派人送过来的,收录在贡院中元平十五年进士考的誊缮,只是贡院中有不少上官家的门生,皇后就算做得再隐蔽,也瞒不过上官榷。”
“无妨,此事已有一些年月,上官榷做事缜密,相关之人怕是早已被灭了口。上官榷知道我们在调查,势必会思考当年是否留有什么漏洞,顺藤摸瓜,说不定我们还能跟着他的行动找到新的证据。”
柳绰翻阅着誊缮,从里面找出了上官泓的答卷,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发现确实毫无破绽,天衣无缝。
柳堰延看着柳绰颦眉沉思的模样,一向严肃的脸色稍霁,柳绰确实活成了他心中对嫡长女的期待。对于不同女儿,他是有不同期待的,像柳璇等,天真活泼就很好,但柳绰,他希望她能活成柳荺心那样,能身处中宫手握权力庇佑柳家。
柳绰察觉到柳堰延正打量着她,她将手中答卷递了过去,“父亲可是要看看?”
他是武举出身,然后袭爵,进士科的东西他能看出什么?然而父亲的威严还是得保持,柳堰延接了过来,煞有其事地翻了几下,随后放在一旁,转移话题:“我听说你派出去了不少人,有盯着上官榷的,有盯着上官泓的,但跟着上官榷的心腹王霭的夫人是有什么打算?据我所知此人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后宅妇人?”
“确实,但若是暗卫调查的没错,她应该和上官泓另有苟且。”
柳堰延一口茶差点呛了出来。
柳绰:“而王大人家的儿子,说不定也并不姓王。”
“......”柳堰延消化了一下,“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后宅之中,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流言,女儿也只是顺藤摸瓜,赌个运气罢了。”
柳堰延对后宅的事情不了解,但对朝中的局势还是很清楚的。他琢磨了一下:“但你想用这种事情逼反王霭倒也不容易,他这些年跟着上官榷,早就和上官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确实,”柳绰抬起头,眼神冷静,“但若是上官榷先想灭他口呢?”
柳堰延打量这柳绰,发现不过也就三日,成个婚的功夫,三皇子和柳绰都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