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尖塔,谢惟的电车还没停下来,顾淮俞探头,“怎么不停?”
谢惟淡淡地回了一句,“还有电。”
顾淮俞不免有些担心,“那够你回来吗?”
谢惟:“够。”
听到这话顾淮俞安心了,继续窝回原处。
又走了十几分钟,顾淮俞看到熟悉的车牌号,连忙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转过来停到路边。
顾淮俞打电话时,谢惟摁下了车闸。
顾家司机在路边看到了顾淮俞,在前方调转车头行驶到他身边。
顾淮俞牵着他的气球跟谢惟告别,“我走了,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谢惟单手撑着车把,五官棱角分明,沉静地注视着顾淮俞。
顾淮俞走到车门前,手已经拉开了车门,却没有立刻进去回头望了一眼谢惟。
对视上谢惟的目光,顾淮俞微微一愣。
在原地站了几秒,顾淮俞从口袋掏出一颗薄荷糖,这是从奶茶店拿的,点单的地方放了整整一盘。
顾淮俞走过去把糖给了谢惟,嘱咐道:“你要好好戒烟,还有,家里别放吃的。”
他真怕废品站里的老鼠会钻进谢惟家里。
谢惟眼睛有了一些情绪,看着顾淮俞“嗯”了一声。
顾淮俞没再说话,抬手随意挥了挥,然后钻进了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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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淮俞手里提着一个氢气球回来,心情似乎还不错的样子,顾大钧有心问问。
但顾淮俞不给他机会,回来就直接上了楼,把尾随身后的顾大钧关到了房门外。
顾大钧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又下了楼。
回到房间,顾淮俞松开绳子“放生”了氢气球,任对方飘到天花板为家。
里面的闪粉因为这轻微的碰撞,又来了一场彩色的雨。
顾淮俞拽着绳子拉下来,抱着球用力晃了晃,让小雨变成倾盆大雨,这才心满意足地把它放回天花板,自己哼着歌去衣帽间换衣服。
第二天一大早顾淮俞元气满满地醒了,今天又是要走剧情的一天。
只不过今天的剧情点是顾淮俞一直期待的,早饭都多吃了一个流沙包。
九点的时候商老爷子打来电话,又约顾淮俞来家钓鱼。
顾大钧想不通老爷子要干什么,给何云娥使了个眼色,让她回房间,他们父子要单独聊聊。
何云娥不情不愿地起身,摸着肚皮小声说,“你看你爸偏心的。”
这要是女儿还好,要是个男孩,不知道顾大钧得冷落成什么样子。
何云娥走后,顾大钧给顾淮俞倒了一杯茶,脸上挂着和善的笑,“这几天天干,多喝水。”
顾淮俞没有接,黑白分明的猫眼看着顾大钧,“爸,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听着呢。”
顾大钧被他看的不自在,咳了一声说,“我就是想问你怎么想的?”
都跟商延闹成这样了,就别再往商家跑了,不然不好说下一个对象。
知道顾大钧心里想的是什么,顾淮俞摇摇头,“我没想怎么样,商爷爷对我很好,他想找一个人说说话,我不好不陪他。”
对他这个心底善良的宝贝儿子,顾大钧实属无奈,“他一大把年纪了,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顾淮俞皱眉,“爸,你怎么这样说话?”
前段时间顾大钧的口风还不是这样的,说商老爷子见多识广,能在商界屹立多年不倒,手腕可见一斑,要顾淮俞多跟他聊聊,能开阔眼界。
顾大钧很现实,理直气壮地说,“此时一时彼一时,都不是亲家了,我还捧他什么臭脚?你听爸的,现在就断了,改天爸带你去相亲,咱这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
作者让顾淮俞主打一个藕断丝连,脑子拎不清。
顾淮俞垂下眼,“我现在还不想。”
顾大钧有些憋闷,灌了一大口茶,才无奈地开口,“你是不是还惦记那个姓商的?”
顾淮俞不说话。
顾大钧拿他没办法,又咽不下去这口气,“那个姓商的压根不把你当回事,来咱家还带上自己的小情人,以前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忍了,男人嘛,在外逢场作戏很正常。”
顾淮俞幽幽抬起头,“你也在外面逢场作戏过?”
火一不小心烧到自己身上,顾大钧梗了一下,连忙否认,“你妈在的时候,我哪天不是按时回家?”
他强行转移话题,“现在是说姓商的,说你的婚事。”
顾淮俞早已看透了他,盯着顾大钧不说话。
顾大钧的毒鸡汤实在灌不下去了,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客厅。
上了几阶楼梯,顾大钧忽然停下来,讪讪回头对顾淮俞说,“我就跟那些老总们唱过几次歌,什么都没有做,绝没有对不起你妈。”
顾淮俞面无表情,要不是顾及自己的人设,他早就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