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万福金安(97)
姜绫沂一个激灵,纪榕时睡字重音落得太明显,他不由得想起今晚可还是大婚之日的洞房花烛夜呢!
正好有侍从端着两碗粥过来,姜绫沂踢了纪榕时小腿一脚解解气,羞红着脸过去桌边低着头喝粥。
纪榕时跟着踱步过去坐下。
姜绫沂瞅他一眼:“你怎么不去宫宴上?”
“那边有太后和暄王顶着,我自然——”纪榕时春风得意,“要陪夫人。”
行,元微帝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稍微用了些粥,姜绫沂吃得慢,纪榕时便先去沐浴洗漱,等姜绫沂让静丹和怀绿给他换了婚服外衣时,纪榕时已经披散着发只穿了件单衣回来了。
“你们去备水。”纪榕时负手走进。
静丹怀绿福身退下,有眼色地阖上了门扉。
除了外衣的姜绫沂一时感到浑身轻松,正脱了披帛,抵着头准备解下身上的璎珞和腰带。
“在做什么?”纪榕时问。
“嗯?脱衣服啊,这婚服脱起来也正麻烦。你怎么让她们下去了,我发冠还没拆呢!”
“我来帮夫人就行......”
纪榕时话音未落,姜绫沂突然就感到一阵失重腾空,被纪榕时抱着回了床沿放下。
纪榕时不知怎么弄的,很轻易就解了姜绫沂头上的发冠与璎珞珠钗,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落在肩头落至床榻,纪榕时坐在姜绫沂身边,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扣着他下巴抬起他脸,拇指压着他唇瓣轻轻摩挲。
姜绫沂想到些什么,有些不安的动了动,他今天还被涂了一些唇红,被纪榕时按着在唇角拖拉出红色又漂亮的痕迹,纪榕时凑上去啄了几下,又弯腰给他去除了鞋袜,姜绫沂下意识把脚缩进裙摆里,却被纪榕时扣住脚腕,把他拉得离得更近了些,纪榕时的手心滚烫,姜绫沂仿佛被烫到一般身形不稳,不得不撑着纪榕时趴在他胸口上。
纪榕时炙热的气息与温度通过相贴的肌肤传入身心,连带着姜绫沂脸色也烧红起来。
姜绫沂恼羞成怒:“你做什么笑得这么不怀好意!别想干什么坏事!”
纪榕时眼眸深邃,暗含笑意,故意逗他:“嗯,不干坏事,做点......有趣的事。”
夜明珠的格子被通通关上,屋里的烛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守在殿外的乌羽和静丹对视一眼,暗笑不语,他们好像听到了姜绫沂一点呜咽声,可仔细听又什么也听不到。
纪榕时从容不迫得声音响起:“一一,叫我一声。”
“什么...”姜绫沂迷蒙着眼,突然间福至心灵,带着哭腔喏喏道:“榕时哥哥...”
夜色渐渐深重。
*
翌日醒来,风晴气朗,姜绫沂睁着眼久久难以回神,脸色表情还有些许空白。
他做了一个梦。
第49章 关出门外
梦境零散而杂乱, 东跳一棒、西跳一锤的,常常前头不对后尾,姜绫沂这梦做得极累, 像被某种情绪裹带着去淌了一遍另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不过实在是模糊,姜绫沂总觉得自己脑子转不过弯来,那些场景好似掠过之后就会渐渐消逝,他甚至没法去细想这是为什么。
梦里也有纪榕时的存在,只是梦里的这个, 他有些嫌弃。
姜绫沂皱眉。
时间如同洪流, 姜绫沂匆匆经过光怪陆离的漩涡, 他看不到梦的结局, 但总觉得感受很不好, 像被绑缚着手脚沉入海里, 无法挣脱无法逃离, 也憋闷得无法呼吸。
最后梦境闪回,姜绫沂发现他回到了大婚之夜。
灯明烛火挂了红绸的婚房, 寝殿看起来空空旷旷的, 清冷又没有人气,像是突然匆匆忙忙找了个空房出来,随意挂了一些结亲时的东西, 非常不上心。
姜绫沂身上穿着一件红色婚服,脑袋上居然还盖了一块大红绸。
他动了动手扔了这块红罗, 在屋子里转悠了一会儿。
姜绫沂颇有些挑剔得看着周遭布置,嫌弃的想:这不是他和纪榕时的大婚。
他到底还在梦里, 没过一会儿姜绫沂就发现自己再控制不了身体, 只能无聊得看着‘姜绫沂’坐在那儿出神。
时间明显过去好几个时辰,但依旧没人推门进来, 外头也没见有什么声音。
‘姜绫沂’懒得再等,坐在桌子前吃了几块糕点填填肚子,那酒也还算好喝,总归吃食上没有故意作弄他。
有人推门进来,是寒树。
寒树眼眶通红哭丧着脸进来,关紧门抱怨道:“殿下,这大乾皇帝可太欺负人了,他竟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