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家夫人又作妖了(160)
这话她当日就想说了,只是太过生气,又察觉出楼郁平静面容下的暗潮涌动,当时他们处境艰难,她忍住了。但是现在,万事皆休,还没什么忍耐的?再忍耐她就不是人。
不打破楼郁的矜持,叶云舒根本不肯罢休。
楼郁沉默归沉默,却也从这“逼良为娼”的态度里察觉出了什么,他深深地看向叶云舒,目光一寸寸的从她娇美的脸蛋逡巡而过。
“真要我说?”
“不然呢?”
“我说了你别后悔。”
“谁后悔谁是乌龟王八蛋!”
楼郁突然笑了笑,清冷的气质一扫而空,如同云开雾散见月明,整个人熠熠生辉,容颜更为俊美迷人,他养前走了一步,吓得叶云舒往后一靠,磕到了桌子的边角。
她可不敢好疼,就是觉得楼郁像是打开了什么神奇的开关,而刺激对方的就是她。
楼郁微微俯下身,距离叶云舒极近,额头抵着额头,呼吸都要纠缠在一起了。
“因为我怕官家察觉出我对叶女郎的心意,才会慌乱以那般态度迫使女郎远离我。”
叶云舒的脸蛋又烧起来了,为这言语,又为这样出格的举动。总觉得这种姿势,似乎比亲吻更加难为情,怪怪的,之前楼郁不是很守礼吗?这个时候她又忘记之前如何刺激人家可怜的将军了。
这还不是结束,楼郁开了口,不达目的就不会罢休,时间比他预计中提早太多,但人生本就充满了意外,他并不介意提前过上期待的日子。
“我每见女郎,心旌摇曳。”
这次是要头顶冒烟了,叶云舒使劲的要推开楼郁,结果双手对抓住。对方也没做其他进一步的举动,就是以一个绝对强势的姿态告白,又以强势的姿态等待回答。
“不知女郎如何想?”
女郎说不出话来了!
二十一世纪不少女性都是可以满嘴跑火车,但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恰好,叶云舒就属于这其中的一员。此时此刻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撩过头了。原本一位楼郁再怎么包容,终究是个守礼的古人,又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性格冷且直,绝对不会做出格的其实,说出格的话。
结果呢,人家都可以额头怼额头了,还来了句“心旌摇曳”,这比什么“我爱你”更加让人难为情的好吗?
叶云舒心里在咆哮,嘴上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连让对方滚,都带着一股软绵无力,反而不像是拒绝。
楼郁不肯退让,又重复了一遍,“女郎呢?”
“女郎不在!”
叶云舒来了力气,从楼郁手下钻出去,站在一边,红着脸警惕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头不怀好意的狼。
楼郁心里有些遗憾,做出的却是极为无辜的样子,“是女郎让我说的,怎么反而是女郎……”
他的目光停在对方红通通的耳廓上。
察觉到这股目光,叶云舒立马捂着耳朵,只是显得有些掩耳盗铃,她又放下来,视线游离不定,“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没让你说这些。”
这幅不镇定的样子很好的取悦了某人,楼郁和她交换了位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看着她,“那女郎当初为何要生气,后来又如何多番找木涯打探我的消息,近来又多是对我视而不见?”
叶云舒从来不知道对方这么能说,当初那个沉默寡言好欺负的将军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叶云舒一问三不知,打算蒙混过关,“将军别误会好人。”
楼郁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他不傻,有眼睛,并不怕人跑了,而是条理清晰的给她陈述利弊。
“此前我害怕官家注意到你,哪日又极可能将你当做靶子,这才隐忍。”
叶云舒冷哼,心里则是有些难受,当个能臣可真是不容易啊!
“后来我想,这种局面会维持许久,我不一定能够能够忍下去。”
哼,分明是可以继续忍。
“而如今无论叶尚书还是瀚之,皆死锋芒毕露一个辈,你亦极为特别,被大家看重,叶家已是树大招风。”
叶云舒微沉着脸:“你说这些难不成是在嫌弃我叶府?”
“岂敢?”楼郁语气很轻,“只是觉朝堂风雨飘摇,楼叶两家深陷其中,此时结为亲家,并不不可,反正都是众人的眼中钉。”
不过楼家是皇家的眼中钉,叶家是百官的眼中钉,是有区别的。而也许,他们这一辈能够改变些什么。
他思虑极重,可话落在叶云舒的耳里,就是在求婚。哪有人这样的?才告白就求婚,问过她的意见没?
好像是问过,但她这不是要矜持一下吗?
叶云舒顿时口不择言,意味深长的说,“将军难道不该先解决了隐疾的事情再说这件事吗?我可不想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