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兄长崩溃

一个品貌非凡，风流倜傥，是官家钦点的探花，亦是朝堂新秀，曾经在美色上输给对方，最终自封一个汴都公子。

一个俊美无俦，年少时芝兰玉树，弱冠之后若比女子，定是国色天香，是汴都百姓公认的第一美人，亦是威名赫赫的征北大将军，杀敌无数，是北疆一带让人惧怕的玉面罗刹。

虽是好友，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却不对等，所属势力亦有矛盾。因此，当人听说叶家的叶瀚之和征北大将军引为知己时，多是哂笑，鲜少有人知道两人之间真正的交情。

不过此刻，这份交情正面临的严峻的考验。

叶星河笑容灿烂，堪比真正的星河，熟悉他的人却知，这是要爆发的前兆。

这一点，兄妹俩之间倒是很像。

楼郁有瞬间的恍神，落入叶星河的眼中，就是心虚。

然则世间，能够让楼阔之楼大将军心虚的事情，寥寥无几。

叶星河原本只当这是妹妹的玩笑话，如今前来求证，见好友先是不肯拿出信物，随即恍神心虚，心里哀嚎不已。他本以为一箭双雕，毁了这门亲事，竟是不料主动将妹妹送入虎口。平生之内，唯独此事在预料之外。

“阔之，”叶星河声音低沉，面带危险的笑容，目光锁住对方毫无波澜的面容，手中的纸扇敲打的桌面，“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我妹妹……”

他有些不忍心的阖上眼，一息之后猛地睁开，目光如电，犀利无比，“一见钟情！”

楼郁：“……”他不是很想理会这个遇到妹妹就失去理智的好友。

“你误会了。”

“那为何不将信物还给我？”

楼郁：“不是信物，是礼物。”

叶星河愤愤：“有区别吗？”

相较好友，楼大将军的性格略显沉闷，亦寡言，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当时的情况。至少当时叶家女郎的笑容让他产生了一丝危机感，归家后打开锦盒一看，只余下一个念头--果不其然。

“我带来了。”

楼郁只能这般言语，吩咐候在外边的厮儿将锦盒拿起来。

他接过，并不是很想将锦盒还给叶星河。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妹妹失去理智的叶星河冷笑，“怎么？怕我当场毁了信物，你不好和妹妹交差？”

楼郁已经不想解释，他与叶家女郎真的没关系，就连这次接触，都是这位哥哥一手促成的，不是吗？

他自幼在军中长大，恰好无嫡亲的兄弟姐妹，至于那些庶出，大多怕他，并无交集，还真的不明白好友护犊子般的心态。

叶星河失去风度，一把抢过锦盒，入手极重。

“难不成她送给你一个砚台？”

实则男女互赠信物，多以玉佩锦囊为首，少有赠送砚台的，然而这位哥哥已经成了醋坛子，“她从未送过我砚台！”

楼郁已经没眼看好友了，为了不抹黑叶家女郎在好友心目中的形象，他选择一言不发的起身，避开好友变脸的那一刻。

果不其然，踱步到窗户旁，来不及眺望时，便听到好友震惊的声音。

“怎么会是这个？”

20章 当场发现

锦盒里是一个猪头。

没错，无论叶星河如何震惊，都没法改变这是一个猪头的事实。看大小，应该是乳猪的头部，处理得很干净，几乎闻不到血腥味，甚至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度，底下还铺了一层冰块。

不过搁置了一日，冰块有淡淡融化的迹象。

叶星河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妹妹送出去的信物会是猪头。

“难道她是在暗示你，猪头肉很好吃？”

猪头肉下酒倒是不错。

少有人知道，这个面上风光霁月的探花郎，吏部的员外郎有个爱好，那就是猪头肉下酒。

这太不斯文儒雅了，无论如何，叶星河是不会说出去的。若是叶云舒知道他的心态，会非常直截了当的评价，这是偶像包袱。

楼郁：“……”

他无言，甚至不想面对失去理智的好友。

初拿到锦盒时，他便闻到了淡淡的腥味，却只当是错觉，归家后开盒，百分百确定，那位叶家女郎是骂他猪头。

唯独这叶瀚之鬼迷心窍，至今还觉得自己觊觎他的妹妹。

他淡漠的目光从窗外如织人流上逡巡而过，最终定格在一道清瘦的背影上。

背影的主人手持纸扇，正在和脚力相商，且对着一旁的马车指指点点。

大梁对勋贵士林以及百姓出行的工具也有着严格的规定。

一品官员可用六匹马，三品可用四匹马，再往下可用两匹。而一般百姓只可用牛车，也只有商贾等偶尔可以用上马车。

身后，叶星河在好友长久沉默中回味过来，知晓妹妹这是暗暗将将军骂了一顿，不由得讪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