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积攒的戾气也没时间炼化，他就趁此机会去偷偷炼化。

“嗯。”周璟轻声回应，眼神清澈，仔细打量凌霄，“昨夜之事……”

这话头刚起，凌霄就意识到不对，冷声打断道：“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不、不是。”周璟感觉凌霄的气场陡然一变，仿佛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而留下了阴影，主动回握对方的手，“抱歉，是我的懦弱，才让你产生混乱的感觉。”

凌霄沉默等着周璟说完，要是说出那些他无法接受的话，他就将阿璟劫出华宗，再落山为王……

“我担心你年少，会被外面的种种所吸引，从而发现对我的情愫只是寻常。”周璟缓缓说道，说话时根本没勇气去看凌霄。

如此解剖心境，也是年长者的羞耻呀。

“所以才会与你若近若离……只是没想到，是我没等到你认清心意，对你……嗯，你不用觉得负担，如果觉得不适，可以直接和我说。”周璟说到这，不自然的顿了顿，内心实则无法忍受这种结果，还是坚持说完，“我们可以退到寻常师兄弟的距离，如之前那般。”

凌霄甚至从最后的话音里听出颤抖之意，明明是在说“不要离开我”，却又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长篇大论。

要是他没有耐心听下去，可怎么办呀？

真是个坏习惯。

“我很欢喜。”凌霄直白道，“欢喜于能同阿璟那般荒唐过夜；欢喜于阿璟在床榻间唤我‘阿霄’；欢喜于阿璟动情时……”

剩下的话音都被凌霄藏在暧昧的距离间，也落在周璟的耳畔，“那些黏人的话语。”

“我没有不适，反而恨不得再贴近几分。”凌霄的吻落在周璟已泛红的耳廓，“夜夜与君如此共赴情欲，此生足矣。”

周璟那惴惴不安的心神被这些话音一遍遍抚慰，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了。

他抬起另一只手搂住身前的人，唇齿间喃喃道：“谢谢。”

谢谢你于万千人之间，还是选择了我。

周璟在心里默默地将这话补全，又有些羞耻于说出这等缠绵情意。

“哪有如这般道谢的？”凌霄一把将周璟抱起，这下才是真正地让对方跨坐而上。

随着这个动作，周璟适时松开手，就这样与凌霄面面相对，还能看到对方眼里闪烁的狡黠。

凌霄仰着头，嘴唇微张，很明显是在索吻。

“你还真是得寸进尺。”周璟无奈的下结论，可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宠着呗！

周璟捧起凌霄的脸，跪在床榻间，眼瞳里的人影在逐渐放大，身形也在向其不断接近。

近到能看清对方睫毛的根数，眼睛里清晰的影子和触碰着那滚动的喉结，呼吸好烫，烫得他浑身轻颤。

就在将亲即吻的刹那，木窗那边响起细微声响，脸皮还没厚到某种程度的周璟迅速拉开这贴近的距离，一派正经地跪坐在塌上。

费尽力气爬窗进来的胖鸡仔，喃喃说道：“本大爷终于……”

后面的话音就自动被“啪叽”的摔落声填补，凌霄心情阴沉地扫了一眼重新合上的木窗，下一刻又满目委屈的看向周璟，“阿璟，要亲亲。”

周璟：论表白之后，凌霄好像变得更黏人了，该怎么办？

第81章 充满小心机的阿霄呀

周璟装作没看到般，和凌霄错身而过，下床榻后默默披上外袍，他低头正在整理衣带时，冷不丁感觉到后颈传来的温热，身形先是一顿，随后道：“谁教你的，这样摸人后颈？”

仿佛是在掩盖自己因触碰而颤抖的灵魂。

自从被凌霄发现这点，就总会做出抚摸他后颈的举动，每一下都似是点在他心上。

那指尖恍如带有无限柔情，像磨人的小妖精般。

“阿璟喜欢。”凌霄温柔缱绻的说道，从周璟身后伸出手，为其调整腰带位置。

万千句话都抵不过一句“喜欢”，正因为喜欢才会被这人如此拿捏，真是有恃无恐。

“阿璟稍后要去外门吗？”凌霄轻声问道。

“去外门之前，还要先去灵丹阁看望师尊。”周璟无奈说道，也知久病是不好的前兆，却又不知不为清者究竟什么情况，只能日日探望。

凌霄听闻，沉默一瞬，忽而问道：“若是他一直不醒呢，对阿璟而言，有何影响？”

听到这话，周璟并没深想，反正他不是原主的事，凌霄都知道，自然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于是出声道：“就这样病着也无碍。”

“此话怎讲？”凌霄像是好奇般的询问。

周璟仔细想了想，便将自己对不为清者所有的感悟都说出来，最后补充道：“我与他更像是挂着师徒名头般，他关心我修为精进情况，关心我身体状况。如果他真的关心这些，总会出言教导一番，可他只是说说罢了。之后让我与陆师妹结成道侣，与陆师妹不成，又提出与你……实在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