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狠毒疯批,却实在美丽+番外(98)
粗矿的笑声充斥着前院,那带血的拳头似乎抡畅快了,刚要对谢知婉举起,下一瞬,刷——
寒光掠过,手臂落地。
谢知婉松了一口气,退到了男子身后。
地上,铺陈开来的鲜血唤不醒谢玉麻木的情绪。
他呆呆看着那手臂被割断的御林军,又瞧向不远处,傲然而立的韩冲,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呦,这不是上次调戏皇帝还被本督砍断一只手的傻子吗?”
“怎么?”谢玉尽量放快了语速,让自己看起来正常:“躲了这么些日子,终于敢出来了?”
瞧见谢玉那渗血的软剑,割手臂的痛一下子翻上来,韩冲还是怕的哆嗦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又恢复了神气,颇为自豪的举了举手里的懿旨:“太后下令,东厂总督谢玉涉嫌火药走私,命我等来查。”
“但方才,督主府中管家账本都拿的这么慢,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心虚啊~”
“查吗?”谢玉向后退了两步,命令家将把老管家扶起来,送回屋里,主动道:“都在这里,你随意。”
“哈哈哈哈哈!这才乖嘛!”韩冲让账房先生走进去,立在谢玉面前,居高临下的瞧着他:“你又发病了?”
语气轻浮,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我听我太后姑母说,你发病的时候,说话就会变得特别慢,精神耗得你全身无力,只能……”
说着,韩冲的唇贴近谢玉的耳朵:“任~人~摆~布~”
“其实,皇帝长的也就那样吧。”韩冲对着谢玉的腰伸出手:“哪比得上督主,国色天香啊~”
唰——
话音不落,软剑架在了脖子上。
韩冲嘴唇一白,顿时落下手臂,对上谢玉一双无神的眼:“是啊,我病的厉害,偶尔连人都分不清,所以……”
说话间,那剑锋又深了一些,直直切进了韩冲的脖颈,鲜血直流:“我若是将韩统领当做犯人杀了,也不是我的错啊~”
对弈失败,韩冲慌不迭后退一步,紧紧捂住脖颈:“谢玉!你等着!账目要是有问题我当场砍了你!”
顿了顿,又恶狠狠补充一句:“压着你的伤口,把你*到只能求我!”
他的语气慌乱,眼眸充血,怒气咆哮着冲上胸腔,目不转睛的,盯着屋里的人清点谢府的进出账目,然后得出结论:“没问题。”
没问题???
怎么会?!
韩冲不理解——姑母……姑母明明对他说谢玉抢了迟景瑞的生意,走私火药可以当场就定死罪,怎么会……
男子的瞳孔放大,惊诧的后退几步,还没来得及站稳,忽然砰砰砰砰砰——
接连五声,谢玉靠近他,连打带踹,声音清脆,可以分明听见他将人的肋骨打断了两根。
韩冲松开了手,脖子上的伤口无人去捂,血便流的愈发狼狈。
最后一脚,他直接被谢玉踹远了两丈,“砰”的一声砸在门上,疼的连尖叫都提不起一点力气。
他看见谢玉靠近他,毫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森寒笑意:“凭你的脑子若是能查到我,我早就活不到现在了,滚。”
话音落,再次踢上韩冲的下巴,踹的人倒飞出了大门。
“砰”的一声,尘土飞扬,若隐若现的倒影出两个人影。
谢玉木木的抬起眼眸,发现有两个人,不知何时立在了他家门口。
左边是一袭白衣的霍寒,右边是他不认识的女子。
生的很漂亮,瞧上去娇娇软软的,但腰间悬着的鞭子可以完全托出,她很会打架。
眼睛很美,好似装了星辰,不像他的眼,被仇恨折磨的,早已没了当初的灵气。
最最重要的是,那女子是黑发,穿着红衣的时候,真好看啊。
鲜衣怒马,一日赏尽长安花……
咯噔!
怔愣良久,直到韩冲连滚带爬的跑远,谢玉才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种类似于自卑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
他的第一反应是抬手,企图去遮自己的脸,遮住那一双无神的眼睛,遮住那暮气沉沉的白发。
可,当霍寒走近,他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快步往屋子奔去。
霍寒刚准备喊他,却被迫停了下来,几分慌乱的追了上去。
谢玉回到屋,第一时间去拿了被自己拆开的那一封情书。
他应该将这个装起来的,他要怎么跟霍寒解释,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要故意偷看霍寒的信,只是他又病了,他以为这封信,也是谢执送过来的,就拆了……
桌案上放了药,是下人趁着他教训韩冲的空挡,给他送进去的。
忙中出错,谢玉的手微微抖着,一不小心,哗啦——
药碗被打翻,黑褐色的汤汁落在那一封言辞恳切的情书上,渐渐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