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俐俐小声说:“你看对面那家关着门的店,门上贴着泳装图,写着保健按摩,店里的女人穿得很清凉,感觉是那种性质的。”
云凭岚一听便皱眉,那个发廊暧昧的氛围落入她眼里,让她觉得很厌恶。
云凭岚是家教很严的女生,曾经也听妈妈斥责过那些偷偷经营的、不正经的洗发店,永远关着门,永远有穿着暴露的女人坐在沙发上,专等未婚的老男人去享乐,那些男人沉溺于那种事,钱花光了还染上了一身病,最后皮肤流脓溃烂发臭……
一想到那些画面,云凭岚觉得自己的胃有点不舒服了。
莫琲观察到云凭岚难受的表情,心想她现在还不知道那家店的常客有谁。
莫琲转回头,盯着那个发廊。她在心里虔诚祈祷:老天爷,您帮我一回好不好?我不想我的好朋友这辈子再将真心错付一次。但我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带她来这里,看能不能撞见真相。我求你帮我这一回。
虽然莫琲在心里持续祈祷,但她也知道这个概率太小了。其实她本也不指望今天就能逮到人,以后她会继续找机会带云凭岚过来,相信时间长了,次数多了,怎么都能被她们撞见一次吧。
“琲琲、俐俐,我有点不舒服,现在去把衣服换下来,然后就去买单。”云凭岚觉得胃里翻腾得越来越难受,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无论如何,她实在不想再多看一眼那个气氛暧昧的发廊了。
“好,我陪你去。”莫琲说。
云凭岚换下衣服,走出试衣间,对莫琲直言不想再继续挑裙子了,可能是早餐吃得少,现在胃有些不舒服,想尽快去找杯热饮喝。于是,莫琲陪云凭岚去收银台处结好账,再去找还留在窗边的雷俐俐。
忽然间,她们听到雷俐俐喉咙发出一个仓皇失措的声音。
她们赶紧走过去,问雷俐俐她怎么了。
雷俐俐一只手牢牢掩住自己的嘴巴,表情震惊又害怕地看着对面发廊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
原来那个挂锁的大门可以直接推开,那把锁竟是坏的,而推门进来的人熟门熟路地径直来到发廊门口。这个人,他的身影很是眼熟,莫琲也很快认出来了。
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莫琲深呼吸后闭上眼睛,睫毛微颤,心里立刻感激上天又一次地帮她。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迅速转头去看云凭岚。
云凭岚手里拎着装新衣服的袋子,整个人如同静止一般,连眼睛都忘了眨一下。她就像是目睹了此生最不可思议的画面一般,甚至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以至于半点反应都没有了。
发廊的移门好像有些问题,迟迟拉不开。魏彦皓烦躁地拿手连续用力拍门,终于一个穿着吊带背心和热裤的女人使劲拉开了门,迎接他进门。魏彦皓连眼睛都懒得往四周瞟一下,和个熟客似地大步走进去。
门又被拉好,朦胧的光后影影绰绰地移动着不知几个人的身影。
云凭岚的背上全是冷汗,冷得她脚都在哆嗦,一颗心像是被拽入冰河的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暂时感受不到丝毫的痛意。
“岚岚,我今天想了你一整天。真奇怪,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第一回恋爱呢,每天都开心得睡不着觉。你陪我说说话好吗?”
“岚岚,我真想把世间上所有美好的都给你,因为你值得。”
想到每晚魏彦皓在电话里说的那些情话,云凭岚忽然就弯下了腰,干呕了几下。
第20章
云凭岚低烧了三天,没去上课,莫琲和雷俐俐每天为她带回食堂的热粥和素包子。
三天里魏彦皓打来的电话云凭岚都没接,她正在用行动果断结束这段恋情。只不过,莫琲看得出云凭岚因为魏彦皓的事深受打击。
三天过后,云凭岚的低烧退下去了,精神也恢复起来。但只要一照镜子,看见自己憔悴的面容,她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明明自己几天前还很幸福。
这几天她都对魏彦皓的名字绝口不提,莫琲和雷俐俐见此情形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但雷俐俐私下没少对莫琲吐槽,说我们岚岚真的太惨了,第一次恋爱就碰到了这样一个下作猥琐男,之前完全看不出半点猫腻,还误以为是一个很不错的男生。
莫琲心说这并不算惨,惨的是将宝贵的九年光阴浪费在那个猥琐男身上。相比那样的惨剧,她倒宁愿云凭岚此刻狠狠伤心一场,伤心过后彻底斩断对魏彦皓的念想。长痛不如短痛。
等云凭岚整理好情绪就立刻重回教室上课了,这些天以来魏彦皓发来的上百条短信她一条都没有理睬。
另一边,魏彦皓觉得云凭岚的态度着实奇怪,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为此决定翘了下午的课,急冲冲地赶过来找云凭岚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