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234)
她一哭,两个孩子也跟着哭,娘仨哭成一片。
马老太太握紧铁勺,差点没忍住给她一勺子,“闭嘴!哭什么哭?嚎丧哪?要嚎回家嚎去,在人家门口哭,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女人被马老太太说的不敢嚎了,她身边的两孩子,大的那个吓得不敢再哭出声,小的那个还不懂事,让他哭容易让他停难,女人手忙脚乱地哄孩子,大热天,急出一脑门汗。
她身后一个汉子上前,赔笑道:“大娘,对不住,对不住,我们是来找我妹夫,我们也是才知道他考上大学了,这么大的事,他都没跟我妹子说,就说回厂里,我们总得找他问清楚……”
温瑜突然道:“不对啊,前几天小石村有人问过我周坤在不在厂里,我说过不在,你们应该知道啊?”就算找周坤,也不该来厂里找啊。
那汉子神色一僵,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女人突然拉着孩子,“扑通”一声跪下,马老太太都被她吓了一跳。
女人哭道:“我就是想求厂长给我做主,周坤那王八蛋考上大学,就偷偷跑了,我给他生了两个娃,他说不要就不要……呜呜呜我们娘仨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大娘,大爷,大哥大嫂们,”女人“砰砰”磕头,“求你们帮帮我吧,我家小宝还在吃奶呢,我一个人怎么养活他们,求你们帮帮我,求求你们了……”
女人哭得很可怜,可大家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哪有人二话不说就下跪磕头的?现在又不是旧社会?
马老爷子的脸色尤为难看,抱着孩子又哭又闹,这要是放在前几年,革委会还不以为他们欺负女人孩子,把他们抓起来?
“赶紧、赶紧扶……”马老爷子气得手都在抖,苏长河扶着他坐下,安抚道:“别着急别着急,爹,我来处理。”
不是想找他这个厂长做主吗?行,他出来。
苏长河走上前,把老太太也推到大嫂身边,别给老太太也气坏了。
他冷冷道:“我就是厂长,你要是有事,就站起来好好说,要是想以下跪磕头来要挟,那就不必说了!”
女人看苏长河的神色不像假的,犹犹豫豫地站起来,她将怀里的孩子换了个手,苏长河看在她抱着孩子的份上,让人给她端了张凳子来,至于她身后的那些个汉子,就站着吧。
“厂长,我、我不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苏长河说:“你就说你想干啥?口口声声求我们帮你,你就说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
女人小心地瞅了一眼苏长河,才支支吾吾道:“我孩子不能没爹,我就想把周坤找回来……”
“那你去找啊,你来我们大队闹什么?我们队里人是不是跟你说了,周坤早就请假了,不在厂里。”
“那他、他毕竟是你们的工人……”
“他是我们的工人,我们也没有权利和义务二十四小时掌握他的行踪?”
苏长河冷笑,人是从家里走的,分明知道他去哪儿了,还跑到厂里来要人,啥意思?道德绑架?
女人又急又慌,凳子上长了钉子似的,“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他领导呀!”
在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一辈子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单位,有事找领导比有事找公安还要常见。
长凳上,女人抱着儿子坐了一半,另一半坐着她的闺女,小姑娘大约也就七八岁,巴掌大的脸,因为瘦弱,一双眼睛显得出奇得大,她惶恐而不安地抓着女人的衣服,眼中还残存着泪水。
和刚穿来时他闺女有点像,苏长河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就当是考上京大,他心情好。
苏长河问:“知不知道周坤家住哪儿?”
“北省富安……”
“还有呢?”
女人摇摇头,“就知道是北省富安市。”
苏长河无语,你俩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连人家具体的家庭地址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去问,他什么走的?谁给开的介绍信?你们不会啥也不知道吧?介绍信上总有地址?赶紧回去问!”
“那,那……”
“没有地址,你让我们怎么给你找周刚?”
苏长河先把人打发回去了,马老太太不满地哼哼,“长河你管她闲事干什么?”
苏长河笑笑,“就当是可怜两个孩子了,而且周坤只说请假,可没说辞职,走之前还领了咱厂里的助学金,他干出这种事,不是败坏咱厂子的名声吗?怎么也得给咱们一个交代。”
马老太太这才不说话了。
跟周坤媳妇一起来前进大队“闹事”的是她兄弟和堂兄弟们,一帮男人把个女人杵前头,气势汹汹要讨说法,上了门又犯怂。
苏长河可不放心他们办事,他让人去邮局查,周坤的大闺女都七八岁了,下乡起码也七八年了,这么多年,就不信他家里没给寄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