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鱼胜一五一十回答,“两周前,上个月二十号。每隔三四天就被偷一回。”
“价值多少钱?都有哪些鱼?”
卖鱼胜指着鱼缸里的鱼,“这些昂贵的鱼都丢过。”
等梁督察录完口供,卖鱼胜眼巴巴看向苏念星,“大师?什么时候算啊?”
梁督察看向苏念星,等她答案。
苏念星浑身不自在,努力忽视梁督察的眼神,“我算卦很贵的。你确定让我算?”
卖鱼胜自然也听街坊们提过大师现在卦金涨了,但是不把小偷找到,他真的吃不消,“算吧。把小偷抓到,以后就没人敢偷东西了。”
苏念星见他想好了示意他将手伸过来。
她握住对方的右手。
喧闹的摊位前,几位买家正指着缸里活蹦乱跳的鱼示意老板帮忙捞一条,卖鱼胜一边称重一边找零,就在这时有位师奶神不知鬼不觉捞起一条鱼往兜里装,背着人群往自己摊位的桶子里一丢,再用盖子盖住,看不出半点痕迹。
收回手,苏念星侧头看向梁督察右侧的那位师奶,此时她正好看过来与苏念星眼神交汇,许是做贼心虚,对方躲开她眼神。
“怎么了?”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苏念星不用侧头就知道是谁。她深吸一口气,看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看,“就是那位师奶。”
梁督察和卖鱼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师奶卖的是菜,也不知是她板着脸还是天生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几乎没有客人在她摊前停留,她却依旧勤勤恳恳守着摊位,磕着瓜子。
卖鱼胜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自己人偷的,他这几天只要有客人上门,他就如临大敌充满警惕,害得好几位老客对他有意见。
卖鱼胜这个脾气哪里忍得住,当起撸起袖子就要找对方算账,却被梁督察死死拦住,“你先别急,没有证据找她算账,她不会承认的。”
卖鱼胜听到他的话就像霜打过的茄子,今天警察早早就过来调查,她没有机会下手,肯定没办法人脏并获。
“那怎么办?”卖鱼胜蹙眉,“难道要将她抓个现行?万一她不偷了呢?”
梁督察让他不用担心,“我会申请搜查令,她自己也是卖菜的,还偷那么多鱼和菜肯定没办法吃光。说不定已经腌成咸菜了。”
卖鱼胜眼睛一亮,“对!你说得对!找到证据,她才能赔偿!”
他装作不知道扭过脖子。
梁督察看向苏念星,“接下来交给我吧。你快回去吧。”
苏念星点头,正打算绕过他,却听他又喊她的名字,“阿星?”
苏念星侧头看着他。
梁督察眼里充满歉意,“阿星,你不用不自在。不喜欢我也没犯什么错。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苏念星抬头看着他,明明是硬朗的五官,但是他的眼神却出奇的温柔,她有种想溺死在里面的错觉。她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驳,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说她其实不想伤害他?说自己是个渣女?好像再多的解释都没意义。她冲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好好查案吧。”
梁督察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翌日一早苏念星再去菜场买菜,卖鱼胜将卦金递给她,“昨天钱不够,今天特地去取的。”
“抓住贼了?”苏念星看向旁边的师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卖鱼胜恨得牙痒痒,“抓住了。警察拿了搜查令,从她家里搜出许多鱼干。那么好的鱼,别人就是为了吃口新鲜,我才养在鱼缸里,她可倒好,偷回家晒成鱼干,暴殄天物!气死我了。”
其他菜贩听到他们在讨伐那个小偷,也都跟着骂,“她生意不好就来偷我们的菜,怎么会有这种人。”
“她偷我家的菜全部晒成菜干了。”
“我卖的是萝卜,昨天到她家,萝卜都被她切成丝晒起来了。之前我还觉得她懒,也不知道招呼客人,她做贼倒是很勤快。”
菜贩们骂骂咧咧,纷纷表示一定去告那位师奶,让她赔钱坐牢。
苏念星回到冰室,街坊们正在讨论偷菜事件。
阿珍凑过来,“老板,房产中介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个好铺面,他已经约到房东,明早带你去看,问你有没有时间?”
苏念星收到何先生的一百万就一直想买个商铺,这样将来房价上涨,她不用担心租金上涨。但是好铺面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已经一周过去了,中介一直没有消息。现在终于遇到旺铺,她自是欣然应允。
苏念星立刻给房产中介回电话。
打完电话,她翻看今天的报纸,依旧没有叶胜天的下落。这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哇!老板!香江忘我大汇演,全明星阵容。”阿珍抖开《香江日报》把头版头条亮给苏念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