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些的食客们纷纷劝解,“老人家也是不想拖累儿女。”
年轻些的食客却不赞同这个说法,“她不想拖累儿女,就偷女儿的钱。这是什么道理。”
靓女伤心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对,“我妈挣的钱一直都存着呢。她怎么会偷我的钱呢?”
“她的存款已经花完了。所以才……”苏念星又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你妈妈现在正拿钱去买药。你现在打车赶过去,还来得及阻止。”
靓女心下一慌,也顾不上询问细节,“她在哪儿?我现在去找她。”
苏念星快速报出地址,“在鸭寮街的元臻堂养生堂,那家店有背景你暂时还惹不起,别想着把之前的欠款都要回来,拦住你母亲就行。”
靓女记下地址,胡乱点了下头,飞快离开冰室。
等她走远,苏念星才反应过来,这人还没给钱呢?
苏念星追出去后,才发现人早已不见踪影。
就在苏念星以为这卦金要泡汤时,午饭过后,靓女带着母亲回来了。
阿婆就像做错事的孩子,跟在女儿后头。
靓女刚刚在路上差点气炸了,这会儿表情说不出的阴郁,将卦金交给苏念星后,捂着快要饿得打结的胃,让苏念星上两份最快的饭。她连早饭都没吃,快要饿扁了。
苏念星让李师傅给她炒了两份炒饭,再搭配一碗开水白菜和两份凉菜,五分钟就能上。
靓女吃得津津有味,母亲却是时不时就抬头看一眼女儿,那可怜的表情让人颇不是滋味。
不明真相的食客见此,主动劝女人想开些,“她到底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你也太不孝了。”
知道内幕的食客示意对方别多管闲事,“她妈妈偷她十万块钱去买保键品,还把自己的存款全花光了。搁你你能心平气和跟她说话?”
食客恍然大悟,代入他们自己,态度绝对不比这靓女温柔,看着阿婆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
香江人压力多大啊,年轻人肩头的担子就更大。那么多存款都花出去了,换成孩子早就打一顿了。可对着自己的母亲,能打吗?显然不能。
阿婆垂着脑袋一个劲儿给女儿道歉,“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但是你工作太忙了。我以为那是药,吃了能好,可是谁知道治不好。”
靓女吃饱后,抬头看了一眼母亲,见她还没有吃完,催促她快吃,“既然腿脚不好,那就别出去工作了。”
阿婆一听立刻急了,“那怎么行?你还要买屋接壮壮过来嘛。”
靓女揉了揉脸,“买不起大的,我就买个小的。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就算帮我忙了。”
阿婆思量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吃完饭,靓女结账带着母亲离开了冰室。
这样的场景在香江各大地方都在上演。靓女没有一个优渥的环境,离婚时,法官也不会将孩子判给她,所以她拼命挣钱想要买房,她母亲也想帮她,奈何越帮越忙。
苏念星收回视线,又来了一位客人要算卦。
这个客人是个师奶,神色说不出的疲惫和憔悴,跟刚刚那靓女的状态有些类似,但是眼神却截然不同。
对方期期艾艾坐下来,有食客想要凑近,师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紧张看着苏念星,“大师,你这边能算什么?”
苏念星下意识回答,“可以算事业,婚姻,住宅和命运。我最擅长婚姻。”
师奶抿了抿唇,站起来就想离开。
苏念星一头雾水,“你算的内容不包括这些?”
师奶点了点头,“我想算我老公的好兄弟。”
苏念星疑惑,众人也是不解,“算他干什么?”
师奶叹息一声,重新坐回来,“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我老公对他兄弟比对我还好。我生病的时候,他让我自己去医院,但是他兄弟生病,他鞍前马后照顾他出院,甚至连医药费都帮他垫。每次请客喝酒,都是我老公付的钱。他挣的钱只有一小部分拿回家。我一个人要养两个孩子,真的好累。但是离婚后,我照样养不起两个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让大师算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念星没有开口,食客们也是纷纷纳闷,“不管自己的妻儿,却一直照顾自己的兄弟,确实够奇怪的。”
“你老公兄弟多大?会不会是他的私生子?”
师奶摇头,“不是。两人只差了两三岁,不可能是私生子。”
“有没有可能是亲兄弟关系?”食客开动脑筋,但是很快又被否决了,就算是亲兄弟,也没道理那么亲吧?自己孩子不养,养别人。
苏念星也觉得挺奇怪的,年龄不可能是私生子,那还有什么原因呢?她试探问师奶,“他好兄弟对你的态度怎么样?有没有排斥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