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冰室生意就不好。光奶茶一项,就比平时多卖出六百杯。
苏念星手都摇酸了,最后苏念星负责调配,阿喜负责摇。
“好累!”总算到了晚上,DSE关门,苏念星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苏神算原以为已经结束这种忙碌状态。可实际上DSE搞了三天活动,他们就忙了三天。
再忙下去,阿喜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断了。他从来没想到十五杯奶茶那么重。
苏念星给他发了个红包,阿喜眉开眼笑,瞬间胳膊不疼,腰也不酸了。
阿珍笑话阿喜见钱眼开,阿喜脸不红心不跳,“我要攒钱买屋嘛。”
“你这点工资还想买屋。房贷都不够吗?”
阿喜飞快看了她一眼,“可以跟女朋友一起供房。”
阿珍一副“你女朋友真惨”的表情。
两人正打嘴架,门口有个男人正探头往里瞅,“请问这边可以算卦吗?”
苏念星示意两人别闹了,来客人了。
阿珍忙站直身体,“欢迎光临。我们是苏神算冰室,可以算卦。”
男人走进来,有些紧张,还有些局促,在价目表上逡巡一眼,看到算卦价钱后,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千港币,“我想算一卦。很急。麻烦你们帮我算。”
他将目光看向苏念星,“是你吧?我在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
苏念星颔首,示意他找个位置坐下,她拿着工具过来。
男人找了最近的位置坐下后,就开始自报家门,“我叫郑慕智,在船厂工作,早上我老婆查出癌症,医生说现在可以治愈,但是后续可能会复发。我们还有儿子在上大学。钱很紧张,我想问问能不能把人救好?多久会复发?”
苏念星恍然,怪不得男人这么急呢。看样子妻子的病拖不得,再拖几天可能会恶化。
苏念星不想耽误他时间,示意他伸出手。
郑慕智将手伸过来,这是双长满老茧的手,与他的脸一样沟沟壑壑,显见他的主人吃过不少苦。他的年纪不小了,老婆肯定也不年轻。就算治好后,可能也活不了多久。到那时鸡飞蛋打。
但让苏念星意想不到的是她看到的不是他老婆的身影,而是他儿子,地点也不是医院,而是街道,时间居然是五分钟后。
男孩似乎在打工,拎着食盒快速奔跑,穿梭在街头,偶尔会碰到人,他向对方道歉又飞快往前跑。过马路时,明明是绿灯,但是拐弯处的豪车横冲直撞朝人行道驶来,目标直指男孩与另外几个行人,其他人发现豪车不减速第一时间躲避,或摔倒或跌倒,只有男孩急着赶路,速度很快来不及煞住脚步被豪车撞翻在地,鲜血洒了一地。
男孩倒地时,苏念星看到马路对面的牌子,那儿是个三叉路口,是渣甸街与轩尼诗道及怡和街的交界连接。
这个视频整整一分钟,也就是说还有四分钟时间,苏念星猛地握住郑慕智的手,“你儿子还有四分钟就会被车撞死。他现在是不是在渣甸街送餐?”
事情太过突然,郑慕智表情空茫茫,他算的是老婆啊,怎么儿子有然险。还不等他细想,他突然站起来,“四分钟?”
他急得团团转,像没头苍蝇,四分钟,他就是跑断腿也来不及。
他讲话这么大声,周围食客纷纷凑过来询问,“什么?马上要被车撞死?那可怎么办?”
住在苏念星对面的街坊,卖干货的冰室老板立刻举手,“我有摩托,我带你去。”
九十年代的摩托车要一万港币,买来后他家人连摸都不让摸。这会儿却让郑慕智坐上去,郑慕智感激地一个劲儿给他作揖。
时间紧急,干货老板不敢耽误时间,飞快启动摩托车,发出振耳轰鸣声,郑慕智坐到后面,搂住干货老板的腰,下一秒摩托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出去,街坊们追出去时,只能闻到摩托车的尾气。
“四分钟能到渣甸街吗?可别晚了呀。”
“乌鸦嘴!靓仔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渣甸街是铜锣湾的后街被一分为三,中间是车道,川流不息的车辆行驶其间,两侧是人行道,用栅栏隔开,闹哄哄的人群走在砖头铺就的道路,人流前行,郑学行沿着闹哄哄的街道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他看了眼电子手表,还有三分钟。不能让客人久等,否则客人不会给他小费。
绿灯亮了,其他行人还在发怔时,他加快脚步,拔腿就跑,忽然侧前方一辆摩托车呼啸而来那刺耳的鸣笛声响彻整条街的上空,有些人不适,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
“快让开!”摩托车身后的人扒拉着双手,示意行人让开。
行人吓得往后退,郑行学却没有注意这边,他心里想的是他的定单子,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叫声,“学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