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多大了?”
“十三岁。”
“我不算未成年。”苏念星摊了摊手。
师奶迟疑,“我想算算她什么时候能成名。不瞒你说我女儿一直在练芭蕾,老师说她很有天份。但是学舞蹈很花钱,而且会耽误学习,如果不能成名,以后只能当个舞蹈老师,有点屈才了。”
苏念星知道她意思,“可是小孩子的命运变幻莫测,我现在算的也只是其中一种可能。不绝对。”
“没关系。你就告诉我现在的命相吧?我只是作为一个参考,并不拿它当准绳。”师奶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确实没什么可算的。我老公事业有成,他的职位已经到了瓶颈,不可能更高。我学历有限,也不可能再升职。我只想将女儿培养成才。没有别的心愿。”
苏念星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求卦者,一心一意算女儿,没有其他想法。她叹了口气,“那我试试吧。就算我说她将来会成名,也未必不会改变。”
师奶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算吧。”
苏念星按住她手指,看着掌纹,她以为会看到求卦者女儿跳舞的情景,毕竟从小学舞蹈,将来要么上台表演要么当老师,没有第三种可能。谁知并不是。她看到的女孩从事文科工作,与跳舞完全不相关。
苏念星将三分钟视频看了好几遍,才弄清楚原因,收回手时,她蹙眉,“田太,你女儿前段时间是不是跟你说过她膝盖疼?”
田太微微一愣,“是说过。练舞蹈哪有不受伤的,小孩子骨头脆,休息几天就好了。”
苏念星懂了,怪不得女孩没能再跳舞,原来是膝盖有旧伤,小时候不重视,等年纪渐长,身体承受不住疼痛,只能退休了。
苏念星在前世就刷过许多视频,孩子跳舞压腰导致终生残疾。她一脸严肃道,“你女儿膝盖已经受了伤,这不是小伤,你必须带她去医院检测,否则她将来没办法从事舞蹈行业。”
田太惊呆了,以为苏念星在开玩笑,可是这么大的事,苏念星没有理由跟她开玩笑。她瞠目结舌好半天,紧张地点点头,“好好好,我现在就带女儿去医院检查。”
说完她立刻往外跑。
中饭过后,店员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但是今天有点例外,阿喜过来告诉苏念星,有个客人一直坐在那儿喝酒。已经喝两瓶了,就这么走出去,非出车祸不可。
苏念星走到前面一看,还是个靓仔,因为失恋到这边吃饭。点了几样菜,菜没吃几口,两瓶啤酒全喝光了,人已经有点迷糊了,说话都大着舌头。
突然他拍一千港币在桌上,吓了众人一大跳。
靓仔指着苏念星,“来来来!你不是神算嘛。你来给我算一卦!你就算我……什么时候才能忘掉她?”
苏念星见靓仔哭得这么惨,送了他一碗解酒汤,“花一千港币算这个,是不是太浪费了?”
靓仔端起解酒汤喝了一口,没有一点酒味儿,他咽下去后,再也不肯喝,抱着苏念星的胳膊,非要她给他算。
苏念星扒拉不开,见对方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她胳膊上,她只能如他所愿,坐到他对面,将碟子往旁边推,拿起他的手为他算一卦。
松开手时,她神色复杂,将解酒汤再次端到他面前,“喝完后,酒醒了,我就告诉你卦象。跟你女朋友有关。”
靓仔双眼迷蒙,像烂泥一样醉得东倒西歪,说话都不利索了。苏念星只好哄他把解酒汤喝下。
他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直到外面天都黑了,他才幽幽醒来。
揉了揉酸痛的脑袋,他伸了个懒腰,招呼服务员买单。
阿珍拿着菜单过来,“加上两瓶啤酒总共98港币。”
靓仔掏出钱包,抽出一张港币,突然发现不对劲儿,“我钱怎么少了?”
苏念星从里面走出来,“你让我帮你算卦,你不记得了?”
靓仔捶捶脑袋,完全不记得了,“我让你算什么了?”
“算你什么时候才能忘掉前女友。”苏念星随口回答。
靓仔神色窘迫,他旁边的食客忙笑道,“靓仔,你长这么靓,不愁找不到女朋友。这钱算是白花了。”
靓仔钱已经花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正打算告辞离开。
苏念星却把靓仔叫住,“我还没说卦象呢。”
靓仔摆摆手,“不用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说着,正打算大踏步迈出冰室,却被身后的苏念星叫住,“你就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跟你分手吗?”
靓仔回头,“我知道。她说她只想拍拖,不想结婚。”他苦涩一笑,“可是我想结婚。我们观念不一致,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他好似放下了,说话也变得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