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丫头坏得很，让为夫好好收拾收拾你！”

皎皎眼疾手快抬手捂住凑近的嘴巴，大喊一声，“紫鸢，来帮我梳妆！”

候在屋外的紫鸢应到，“哎！”

邹黎含着笑放开她，“半个时辰后，为夫来陪你用膳。”

皎皎瞥一眼门外一闪而过的黑影，点头。

***

将军府

风将军迎了皎皎二人入府，一家子坐在桌边开了席。皎皎默默低头看一眼面前被一脸爱意的邹黎堆满的碗碟，再抬头打量一下自家爹娘妹妹或满意或欣羡的眼神，桌下的脚抬起，就狠狠踩向身边那只。

她转过头去看邹黎，他却面不改色，只抬手替自己拂开嘴角发丝，眼底的宠溺都能溺死人。

“娘子多吃一点，看你柔柔弱弱的。”

皎皎：“……？？？”

她怎么忽然看这一屋子人眼神都不对劲？

用了晚膳，在邹黎的示意下，皎皎很快就被江氏和风采采一股脑拉走了，这让她一度怀疑她和邹黎当初是不是抱错了。

“岳父大人，如今的情形您也清楚，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邹黎从袖中掏出一方信纸递给风将军，他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由缓缓捏紧了手指，在纸上留下几处深深的折痕。

那边，皎皎同江氏聊了在郡王府的生活，又提点了风采采几句，邹黎便来接她了。

皎皎敏锐的发现邹黎那双桃花眼晕着一丝戾气，不等系统出言便了然。

马车上，皎皎掀起车帘看向外面蹲坐墙角玩耍的孩子。

“系统，我记得你之前变出了一群小孩子，今日时机刚刚好，你不如再露一手？”

在皎皎回了将军府的第二天，坊间便盛传起将军府和郡王府二者勾结边疆，企图逼宫谋反之事。皇帝邹瑜为了彰显对近臣的爱护，狠狠叱责了进言的大臣，但为了安抚民心，决意暂且收回两方兵权。郡王和将军自然不肯，便直接被邹瑜打入天牢。

同日，皎皎入宫为父亲和公公求情，被皇帝留下来面谈却是差点遭到欺侮。没成想这件事被大皇子碰个正着，那大皇子气得当场吐血，求父皇削了自己的职，带着家眷退隐山林去了。

与此同时，三皇子在边疆蛮族的煽动下借着扫清京都余孽的由头朝着京都气势汹汹赶来。不过他们的预谋在邹黎对经济命脉的把控下很快现了端倪，在邹黎带去的强兵镇压下缴械投降。

在邹黎凯旋的前一天，皎皎去看望了被软禁的邹瑜。

这些日子，身边没了毕恭毕敬卑躬屈膝的人侍候，也没有温香软玉伴在左右，邹瑜可算体会了一把人世凄凉人情冷暖。

感觉到有人来，邹瑜晦暗的眼神闪了一下，抬起头看见面前的皎皎，带上一丝嘲讽的意味。

“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朕的笑话的吗？”

“笑话？”

皎皎勾勾唇，俯下身子慢慢凑近坐在龙椅上的男子，与他平视。

“我是来替风皎皎讨债的！也是来替邹黎讨债的！天道好轮回，苍天又怎可能放过你？！上一世，一死一残，这一次……也该还回来了！”

皎皎的声音轻柔细碎吴侬软语一般，可是渗入邹瑜心底却让他浑身发寒。皎皎离开许久后，他都没有缓过神来。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位二十三载，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

耳边是太监刺耳的声音宣读着邹瑜的退位诏书，邹黎却侧头看着身边笑意浅浅的皎皎，满心满眼都是她。直到皎皎捏了捏他的手心暗示，他才恍然上前。

“臣，遵旨！”

是邹瑜亲自给邹黎颁发的圣旨。

皎皎看着邹瑜余光从自己身上闪过，接着是一道寒光刺目。这场景太过熟悉，皎皎暗道不好，情急之下急忙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胸口挡在邹黎面前。

刀没入身体，很痛，很痛……

倒在邹黎怀中，皎皎看着他那双眼，神情慢慢恍惚起来。

“系统，这……便算是完成任务了保下家人成为帝王，便是他的心愿吗我的玉……也找齐了”

系统轻叹，“是。”

皎皎又问，“那我呢”

漫长的时间过去了，皎皎都没有再听到系统的答案。

等皎皎慢慢缓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天界，也没有去那混沌之地，却是直挺挺躺在一片弥漫着黑雾的污浊地。

地上像是一滩水洼，随着皎皎的动作泛起涟漪来，却又没有水的柔嫩质地。

她撑起身子半坐起来，捂着胸口咳嗽几声，感觉那股子刺骨疼痛还残余不少，眉头皱了又皱。

“孟婆，冥王传话，您该上岗了！”

一只黑蝙蝠煽动着翅膀不知从何而来，它停在皎皎肩头，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着人的语言，诡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