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柏年狠狠地瞪着她，“证据呢？”

顾圣烟回头朝后面的小青点点头，小青打开手机，里面有段视频，正是去年程愿被郑瑾抓去半山别墅给她道歉的视频。

视频中程愿一双手笔直地垂在肩膀上，手背上依稀可以看到鲜血淋漓。

「我是出来卖的，只要给钱……」

“这就好办了……”

郑柏年拿着视频给小艺，“让公关部运作起来，我要郑瑾和鼎铭集团在这件事情上摘地干干净净，至于这个男人是杀人也好，坐牢也罢，跟我们没有关系。”

小艺颤抖着身子，这视频一出，他感觉郑瑾能灭了他家三代，拼命摇头。

小艺不动手，自然有人动手，郑柏年直接拎着视频下了公关部……

郑瑾开车赶到公司的时候，视频配着程愿的囚犯照片已经上了热搜，有鼎铭集团几百万的投入，不热搜怎么可能。

正如郑柏年所说，视频出了后，郑瑾和鼎铭集团被摘了个干干净净，舆论风向全部指向了程愿的身份。

云京听雨楼。

不知道被谁查到了程愿的住址，记者和受害者家属还有一些视频博主立刻转战云京。

程愿正在屋子里拆周青父亲送的礼物，沉甸甸的他有些好奇，打开后仔细摸了摸，竟然是手枪。

而且还是微型的手枪，枪身长不过一个手掌，握在手上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感，不是假货。

门外有人吵嚷的声音，程愿把手枪随手放在床边的抽屉里，就要去开门。

老管家急切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程先生你别出来，别出来。”

“怎么了？”

程愿不解，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是有一大群人在砸门的声音。

老管家拿出铁链绕在门口围了好几圈，“程先生，你别出来，外面有人在游街示威，咱们不去掺和这热闹。”

程愿隐隐察觉不对，闹事为什么要他们这院子来闹，老管家把门从外面用铁链锁住，程愿打不开，只能打开后窗……

“看啊！那就是杀人凶手，快……快把镜头对准他。”

“震惊！杀人凶手居然理所当然地住豪宅……”

程愿蹙了蹙眉，不绝于耳的谩骂充斥在他耳朵，他看不清楚有多少人，但那些声音他全部听到了。

甚至有人用喇叭扩大当初他在半山别墅被逼着给顾圣烟道歉的视频，程愿只觉的脑袋一阵阵发晕，一张脸上血色褪尽。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视频？为什么？”

程愿颤抖的手摸到房间里的电话，给郑瑾打了过去，可一声二声……对面始终只有一句电子音“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门口的锁链突然剧烈地响了起来，无数人透过那铁链的缝隙想闯进来，程愿吓傻了。

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咔嚓咔嚓”的声音过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起，无数人蜂涌进来。

“看，他就是那个只要有人给钱就上的男妓！”

“你看看他那副样子比女人还女人，哪里像个男人，有手有脚的不去干点正经事，真恶心！”

“害地别人家破人亡，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天天住在豪宅里，你的良心不会疼吗？”

快门声，谩骂声各种各样向他席卷而来，有些不理智的直接把镜头怼到他脸上。

“喂，别躲啊！说话啊！”

“我没有，我不是……”程愿被逼着退到床边，整个人恨不能缩进去，眼眶泛红，眸中水雾翻涌。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你这个杀人犯。”

“让他给她们下跪道歉！”

这话获得了一众博主的赞同，立刻就有人跟着一起嚷嚷。

“下跪下跪！”仿佛成千上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震耳欲聋。

“不……不是我，是他想杀我。”程愿语无伦次，他回一句，那些人就千句百句，他的声音都被掩盖在了这些起哄的声音中。

混乱中他被人推搡着向前，然后踹了他膝盖两脚，把他强制跪在地上。

众人嬉笑着，肆无忌惮地围着程愿，恶意地谩骂着，这个世间所有难听的词汇都用完了他身上。

老管家和厨师等人早就被困住，只能无助地喊着“程先生，你们放开程先生。”

突然有人狠狠扇过来一巴掌，紧接着又有个人一脚踹来，周边人一起起哄，“打他……打他！”

程愿头脑一阵阵发晕，脸上被人抽了十几巴掌，身上也全是被人踹的，更有个妇人发疯地扑向他，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拖起来，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你这个杀人犯，法律惩罚不了你，我今天弄死你，为我老公报仇。”

这一幕众人可能也没想到，短短几秒钟程愿胸腔的气越来越少，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的手摸到了旁边床头柜的抽屉，程愿吃力地摸出那把手枪，颤颤巍巍地抵在了妇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