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攸跟个没事人一样:“那不就是了,我们摊开来坦然地说不好吗?”
乔望:“好、好的……”
*
静默半分钟。
楚云攸用一双好奇宝宝的清澈目光直勾勾看着他,等待着他问话,一直没有听他开口,便问:“你问啊,你不问了吗?”
乔望愣头愣脑地“啊?”了一声。
是要他先问吗?
哦,是,是的,好像是他先提出来的,确实应当由他来发问。
真糟糕。
这个问题该怎么开口呢?
爱情对他来说一向是个无解的难题。
乔望慢吞吞地说:“你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要怎么问才好……”
毕竟,对他来说,离上一次被亲吻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
不对,并不能说是被亲吻,毕竟并没有真的触碰到,只是楚云攸想要在他睡着的时候亲他一下,但是却被他给发现了,压根就没有亲上。
这个没有碰到的吻却在他的心底烙下了深深的印记,终其一生,他都没能忘记。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两辈子的第一个吻。
没想到会这样的简短而匆忙,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呢,竟然就结束了。
该怎么办好?
楚云攸只是闹着玩吗?
才16岁的半大孩子,他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吻吗?
从存活在人世间的年岁来看,他可比楚云攸要有经验多了。
没错,没错,他为什么要害怕楚云攸,他完全可以不用怕的啊!
短短的两分钟内,乔望的心头百转千回,总算是理清了思绪,他想,就从具体的行为还是问起吧。
好不容易才想要了要怎么说话的乔望正要开口,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就被实在是等得不耐烦的楚云攸给抢过了话引子:“我就是故意亲你的。”
乔望:“……”
他感觉脑子好像嗡的一下,瞬间把刚才想要说的话全都给忘了,莫名其妙地顺着就说了下去:“你亲我干、干什么?”
楚云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实现想要住进他的心里去,好仔细地探究他内心深处的那些秘密。
事实上,他现在就像是放了一个兔子分身在乔望的心窝里,调皮至极,左蹦右跳,根本抓不住。
乔望心怦怦跳个不停,看见楚云攸用天真无邪的脸,一脸无辜地说:“好玩。”
用好孩子的连说着坏孩子的话。
这两个字简直要把乔望给K.O了。
乔望一时连呼吸都停滞。
乔望沉着脸,有点生气:“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不可以这么玩的,你怎么能这么玩呢?这应当是一件很认真的事情。”
楚云攸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怕他了。
相反,乔望越是生气,楚云攸就越是乐呵,他眼睛都笑眯了起来:“那也不能说完全不认真的……”
乔望动摇了:“……那到底是认真还是好玩的。”
楚云攸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只对好玩的事情感兴趣啊,要是让我觉得好玩了,我才会认认真真地去练习。我对无聊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哦,除了你以外。”
所以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觉得他无聊,但是又对他感兴趣?
乔望心乱如麻,他再次感到脸上开始发烧起来了。
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啊。
丢人!太丢人了!被一个小孩子给逗得毫无招架之力。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些年来,他对楚云攸的教育是有哪里出错了吗?乔望既羞臊又迷茫。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对楚云攸的教育有什么问题。
明明这辈子楚云攸一次恋爱都还没有谈过啊,看上去还是那么可爱单纯的一个男孩子,为什么就已经这么会玩弄人心了呢?
莫非这真的是天生不成?
怎么就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实在是有些渣里渣气的。
他这对待爱情的态度算是端正的吗?
或许也只是小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要脸皮,反而是他这个内芯的老家伙太要脸皮了,所以没办法随随便便地说出那些让人脸红的话来。
说实话,乔望其实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清心寡欲了,毕竟他上辈子寡到了四十几岁就死了。
甚至,在楚云攸死后,他为了排解自己内心的痛苦,有背着人在看佛法,放假时会去一些偏僻的寺庙做义工,如此修身养性。
心理和生理的双重作用下。
在那许多年里,他几乎是没有欲望的人。
乔望郁闷地问:“我是个很无聊的人吗?”
楚云攸实话实话:“按理来说,我应该觉得你挺无聊的,要不是我们从小就认识,说不定都不会交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