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辞差点被骂得吐血:“你!……你他娘的……我!”
夙寒声说:“啊,你在提前练习如何狗叫猪吠吗,好勤奋好努力,汪汪汪、唠唠唠。”
赵与辞:“……”
宫芙蕖和其他几个女修头回见到赵与辞被人骂成这样,目瞪口呆看着。
看着文文弱弱乖乖巧巧的小孩,怎么这张嘴就那么会骂呢?
赵与辞被气疯了,几乎失去理智地扑上前就要揍人:“混账东西!我宰了你——!”
身后的长随赶忙拦住他,低声道:“少爷息怒!学宫私下斗殴,会被扣去三分!九月闻道祭将至,您分数已不够再扣的了。”
赵与辞胸口几乎憋炸了,双目赤红地瞪着夙寒声。
夙寒声丝毫不怵,还冲他笑嘻嘻。
赵与辞深吸一口气,看着夙寒声发间的啄针,不知想到什么,冷笑道:“浮云遮避日光,女修买情有可原,你无缘无故选如此多,莫不是西方隈的拂戾族吧?”
此话一出,夙寒声还没反应,宫芙蕖神色却是一变。
她快步上前挡在夙寒声身前,腰间环佩玎珰,带出一股冷冽药香,冷冷道:“赵与辞,此等污蔑之话可是能随意说出口的?!”
赵与辞钟情宫芙蕖多年,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让这个女人多看自己一眼,此时却当着自己的面护着另一个男人。
他眼眶赤红,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三界从未有男人戴浮云遮,只有拂戾族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才会畏光,成日遮遮掩掩见不得人!”
宫芙蕖被这番歪理气笑了:“身中跗骨毒之人也畏光,你难道要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吗?”
赵与辞不知在打什么算盘,艰难找回些许理智,直勾勾盯着夙寒声:“有爹生没娘养的无礼之徒,看你日后去了惩戒堂,还能不能这般嚣张?”
夙寒声神色倏地一沉,下意识就要从椅子上下去。
可又记起徐南衔不让他乱跑的叮嘱,刚要踩到地上的脚一顿。
只是犹豫一瞬,赵与辞便大手一挥,冷笑道:“走。”
说罢,呜呜泱泱地离开墨胎斋。
夙寒声琥珀眸瞳好似有蜜蜡似的妖花缓缓酝酿,他直直盯着赵与辞的背影,嘴唇上下一碰,发出无声的唿哨。
肩上伴生树分裂出一根枯枝,宛如一只蛐蛐钻过人群,悄无声息地粘在赵与辞衣摆上。
无人发觉。
第17章 拂戾奸细
等赵与辞走后,宫芙蕖担忧地看向夙寒声。
“此人睚眦必报,今日吃了瘪,日后必会想方设法地报复。”
夙寒声并不畏惧,反而若有所思道:“你叫芙蕖?”
宫芙蕖一怔,笑着道:“正是,我姓宫,师承上苑州周真人。”
夙寒声“哦”了声。
前世徐南衔死讯传来时,夙寒声无法接受,捧着闻道祭殉道的名簿看了无数遍,每一个名字皆记忆犹新。
上苑州总共陨落两人,其中一人便是宫芙蕖。
这时,楼梯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徐南衔和庄灵修的声音隐约而来。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你毁了楼船,拉我一起挨揍作甚?!”
“不北,我此生必不负你,等我养好伤一定为你徐家开枝散叶,生八个孩子全都随你姓,保证你百岁便儿孙满堂共享天伦之乐。”
“滚。”
宫芙蕖正要问夙寒声名讳,却见方才恨不得长在交椅上的少年突然蹦下去,莲纹素袍翻飞如花簇,一溜烟掠过去,欢呼雀跃地迎上去。
“师兄。”
徐南衔刚走下台阶就被夙寒声撞了下胸口,磨着牙瞪了庄灵修一眼,冷冷道:“萧萧,浮云遮不用挑了,我们全都买走。”
庄灵修:“……”
夙寒声仰头一看,余光落在徐南衔红了一块的脸颊上,眉头一皱。
“师兄受伤了?”
徐南衔脸青了块,庄灵修更惨,唇角还流了点血,不过两人皮实,切磋时受得擦伤都比这重,不甚在意。
他随口道:“没什么大碍——你发间这玩意儿是浮云遮?瞧着还不错。”
夙寒声还是紧盯着徐南衔的伤猛瞧。
肩上的一截伴生树枯枝缓缓蔓延,张牙舞爪盘踞脖颈处。
徐南衔和庄灵修在闻道学宫是风云人物,宫芙蕖一眼认出后,诧异看向夙寒声。
能如此亲密唤徐南衔“师兄”的,加上又买了浮云遮避光……
也只有应煦宗那位传闻中身中跗骨之毒的夙少君了。
宫芙蕖眸中情绪难辨,上前行了礼:“见过两位师兄。”
庄灵修对谁都是一副温情脉脉的样子,宫芙蕖此等美人他自然记得,温声笑着道:“宫师妹多礼了,来墨胎斋可是要买法器?”
宫芙蕖道:“已购置得差不多,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