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伏昭拗不过他,只能?给他倒了一点。
夙寒声如获珍宝,眯着眼睛吸溜溜喝起来。
前几年他还?不怎么会喝酒,拿筷子蘸着酒喝都能?辣得蹦起来。
如今倒是喝上一盏也不会醉得太狠。
“萧萧及冠礼, 各个门派的尊长好?像都会来。”元潜撇了撇嘴,“听说寒三学宫那边也会派人来, 按我说你?们都没什么接亲的意愿了,就不该给他们发?帖子。”
夙寒声喝了一口,舒服极了,歪着脑袋懒洋洋道:“管他谁来呢,谢长老自有分寸。”
乞伏昭偷偷在酒坛里掺了点白水,温和?着又给夙寒声倒了点,轻声道:“那少君的表字可定好?了?”
元潜道:“听说世尊早已取好?了。”
夙寒声蹙眉,不高兴道:“我才不要?他取的表字,难听死了。”
元潜乐了:“那你?是想自己个儿取?”
“取什么?”夙寒声很随意地道,“反正你?们都叫惯了,我表字就取萧萧好?了。”
三人:“……”
这也太随意了。
乌百里幽幽道:“几年后世尊出关,知晓你?用这个表字,你?就不信他骂你??”
“骂死我吧骂死我吧!”夙寒声气得直拍桌子,把面前的瓷碗都给拍歪了,“我就要?叫这个!”
夙寒声是他们几个中年级最小的,又会撒泼耍赖,元潜他们只好?纵着他,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好?好?,表字就叫萧萧,好?字好?字啊。”
乞伏昭皱着眉道:“少君……你?不会醉了吧?”
夙寒声瞪他:“我才喝了一杯不到。”
乌百里慢条斯理喝了一口酒:“别急,他醉酒的前兆就是抱着人喊叔父,现在还?没到那个阶段呢。”
夙寒声:“……”
夙寒声不敢再?喝了。
去年闻道祭上的事已经传遍三界,所有人都知晓应煦宗少君醉酒后见个人都哭着喊着叫叔父,纷纷猜测不知是叔侄情深呢,还?是禁忌之恋。
当?时夙寒声酒醒后,脑袋还?在疼,就被应见画和?徐南衔两人混合双打了一顿,若不是应知津来救,恐怕又得再?躺一天。
最后还?是应知津有招,让各地别年年坊市各种宣传夙寒声和?须弥山世尊纯属是叔侄情深,这场风波才暂时平息。
不过私底下还?是有不少人都在暗暗相传。
“定是禁忌之恋!否则为?何这风向转得如此之快,定然是坊姑娘帮忙收拾烂摊子呢!”
三界修士修行时无趣,最爱听显赫门派的秘辛,更何况一方是仙君之子,一方则是高高在上的须弥山世尊,还?差了辈分。
禁忌、不伦之恋的热闹,谁不爱看呢。
夙寒声不怕别人的私下议论,他只怕应见画和?徐南衔的混合双打。
他也不敢造次了,只能?不情不愿地将酒放下,换了个茶杯在那吨吨喝着。
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乞伏昭已从闻道学宫出师,此番是特意来应煦宗参加夙寒声及冠礼的,他将酒坛随意放下,叮嘱元潜和?乌百里。
“三界这几年好?像出了不少魔族的恶兽,明明那些都被通天塔的结界镇压了数千年了,此番大幅出现,日后必有大事发?生?,及冠礼后你?们归学宫,切记当?心。”
寻常说正事儿他们都不带夙寒声玩,毕竟此人看着乖顺,实则满身反骨,一丁点事儿都能?被他闯成滔天大祸。
乌百里蹙眉道:“你?今年出师历练,遇到了什么?”
乞伏昭言简意赅:“蚀骨树。”
“又是蚀骨树?”
乞伏昭点头:“嗯,还?好?那蚀骨树修为?并不算高,我们才堪堪险胜,那飞絮更是难招架得很,触之便能?瞬间侵蚀血肉。”
夙寒声捏着筷子一举手?,高兴道:“师兄曾和?我说过,我知道这个。”
众人看他。
“真的呀。”夙寒声信誓旦旦地道,“蚀骨树也是树嘛,我就研究了下,等下次历练狩猎蚀骨树你?们就跟着我好?了,我的伴生?树树根如今能?铺几十里,就算蚀骨树伪装成寻常的树,我也能?转瞬寻到它。”
乌百里狐疑道:“上次闻道祭历练我们跟着你?,差点被一只蜘蛛活吃了。”
夙寒声:“……”
元潜支着下颌,道:“上上次的秘境历练,好?像也是萧萧带的路,差一步我们就得组团掉到万丈深渊下去了。”
夙寒声:“……”
夙寒声恼羞成怒道:“那是失误,你?们还?翻旧账?!”
乞伏昭赶忙安抚他:“没事没事,少君年纪还?小,犯点错无伤大雅。”
夙寒声在桌子底下和?元潜乌百里互踹,差点把桌子给踢翻了。
这时,坊市下方传来重钟之声,当?当?响彻整条长街。
别年年财大气粗,特意在长街旁挖了一条长河模拟出潮水汹涌,每隔半个时辰会激起浪潮拍岸的壮观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