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主意?
夙寒声噎了半天?,试探着道:“师姐,这可行?吗?”
“怎么?不可行??我都和凌波谷谷主说好了,他本来兴致勃勃想自告奋勇,但见他长得五大?三粗的,怎么?才堪堪化神境,万一宫菡萏真的出手把他打出个好歹来就糟糕了。”
所以最好是化神境大?圆满,或以上的人。
耐打。
夙寒声不知道怎么?评价,只好讷讷道:“我才筑基。”
应知津本来就没对他报什么?期望,幽幽叹了口气?:“我本想去找我的心肝儿,但他还?在生气?,闭关不肯见我……啧,你们男人怎么?那么?麻烦啊?”
“……”夙寒声讷讷道,“对、对不起哦。”
应知津说了声“乖”,干脆利落地将灵力给断了。
夙寒声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又偷偷摸摸联系应见画。
“大?师兄晨安。”
应见画的声音很快从法器中暴躁传来:“这都马上晌午了还?晨安?你才刚起床吗,不要以为放了旬假就能懈怠。”
夙寒声只说了五个字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耷拉着脑袋逆来顺受听着。
应见画数落一大?堆,歇了口气?才道:“有什么?事吗?闯祸了吗?”
“才没有。”夙寒声赶忙说道,“大?师兄你在何处啊?”
“应煦宗。”
夙寒声道:“刚才二?师姐问我有没有瞧见你,她好像找你有急事……”
应见画那边好像传来一阵瓷器破碎声,隐约听到长空的声音:“师尊?”
应见画冷冷道:“我等会就回闻道学宫。”
夙寒声:“?”
夙寒声看着切断的灵力,撇了撇嘴将弟子印一扔,有点不看好应知津这个“计划”。
宫菡萏自幼被?教导,言行?举止从来不受她自己?控制,这样突然逼着她自己?主动动手——还?是拿宫芙蕖来做靶子,真的能行?吗?
太担心了。
夙寒声操心这个又操心那个,赖叽叽掀开浮云遮看着外?面的烈日,闷闷心想:“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万一崇珏知道前世那些事……
夙寒声“啊”的一声,直接在地上发了疯似的翻滚,恨不得一头?撞死?。
“我死?了算了!”
就在他转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耳畔传来个熟悉声音:“闹什么?。”
夙寒声止住翻滚的姿势,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仰头?看去。
崇珏已经回来,正站在旁边垂眸淡淡看他,从夙寒声这个角度能瞧见男人层叠的裾袍、莲花暗纹,以及从腰封垂落而下的佩玉穗子。
夙寒声:“……”
夙寒声当即一惊,腾地坐起来,飞快保持着端正跪坐,讷讷道:“没、没闹,我写功课写累了,想、想放松放松。”
崇珏看着他乱成一团的墨发和皱巴巴的衣衫,似乎无奈地笑了下,敛袍坐下,淡淡道:“写了多少累成这样?”
夙寒声看着没动笔的功课,干巴巴正要扯谎。
崇珏骨节分明的五指按在小案上的书籍上,曲着两指轻轻一敲。
夙寒声顿时不敢撒谎,讷讷道:“还?没动笔,我错了。”
崇珏见他如?此干脆利落地认错,比之前东扯西?扯撒泼打滚耍无赖要有长进得多,也没斥责他,让他继续做功课。
夙寒声赶紧翻开书,想要专心致志地做完功课就能出去玩。
但崇珏不在时,他都没法子集中注意来做功课,更?何况此时身形高?大?的男人就坐在他对面,一身“花枝招展”的青衣,带着熟悉的菩提花香,存在感十足,更?加没办法把心思放在书上了。
夙寒声咬着笔,手忙脚乱胡乱写了几个字,心中思绪纷纷扰扰。
他到底有没有前世的记忆啊。
应该是没有的。
夙寒声安慰自己?:“若是有的话,他要么?像恶念那样对我心怀不轨,要么?直接一降魔杵把我给打出去了,怎么?可能还?把我当成寻常小辈放在身边照顾有加。”
肯定不知道!
夙寒声自顾自下定了决心,重重一点头?。
在一旁看佛经的崇珏开口道:“怎么?,有哪里?不懂吗?”
夙寒声惊了一下,赶紧胡乱指着书上一个符纹:“这、这个,有点不太懂。”
崇珏垂眸看去,道:“手伸来。”
夙寒声不明所以,还?以为崇珏要打他手板,吓得赶紧往腰后藏。
崇珏瞥他。
夙寒声打了个哆嗦,只好怯怯地将掌心摊开递了上前。
他做足了要挨打的准备,正眯着一只眼睛偷偷摸摸看去,却?感觉温热掌心传来一个酥麻的触感。
崇珏并起两指,垂着温和的眉眼,一笔一划将书上那道符纹轻缓地划在夙寒声掌心。
夙寒声倏地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