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徐南衔幽幽道:“让萧萧去上课的馊主意是你出的?”
庄灵修自知理亏,赶紧捧着一杯茶递过去:“不北喝茶。”
徐南衔都要翻白眼了?,没好气?道:“我大师兄素来?严苛,又是修了?无?情道的道君,你忘了?我头回在?学宫闯祸叫尊长,他过来?把我狠狠抽了?一顿,连床都下不来?的事了?吗?!”
庄灵修干巴巴道:“萧萧叫尊长……应该也是叫世尊来?吧,世尊脾气?好,不打……”
话还没说完,他就记起崇珏抽夙寒声的事,只好闭了?嘴。
楚奉寒倒是挑眉道:“无?情道?三界竟有人能真正修成无?情道吗?应道君不愧是仙君的大徒弟。”
“哦,没有。”徐南衔愁眉苦脸,随口道,“他无?情道早被人破了?,现在?暴躁得很,一不如意就抽人,萧萧这顿打怕是免不了?了?……”
他正想着,余光扫到墨胎斋法器上别年年的印记,愣了?下,含糊道:“除非……”
庄灵修赶紧追问:“除非什么?”
徐南衔抚摸着别年年的印记,面有菜色:“除非我得先挨一顿打。”
庄灵修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似乎无?法理解:“你皮糙肉厚,挨打就挨打呗!现在?最重要的是别让萧萧挨揍,他那小胳膊小腿的,磕一下都能嚎半天。你大师兄下手?可是真的往死里?打啊,他如何?能遭得住?!”
徐南衔:“……”
他都怀疑是夙寒声和这厮相处多年了?,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的?
但?这回扣分,夙寒声的确没什么过错,徐南衔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地对一旁为他们?拿法器的掌柜道:“别年年的坊姑娘今日可在?墨胎斋?”
庄灵修听?到他问完后,又像是在?那作法似的,手?中掐着决,嘴唇轻碰,像是在?喃喃自语。
凑近了?一瞧,听?到他在?祈祷:“她不在?,她不在?,她不在?……”
掌柜的道:“坊姑娘在?呢。”
徐南衔脸都绿了?。
庄灵修眼睛一亮,赶紧凑上前和徐南衔勾肩搭背:“那就劳烦您通传一声,应煦宗徐南衔求见?坊姑娘。”
徐南衔狠狠瞪了?他一眼。
楚奉寒坐在?旁边,手?漫不经心拨弄着一颗铃铛法器,那铃铛瞧着做工细致,轻轻一推还发出清脆声响,衬着莹白如玉的指腹更加漂亮勾人。
他微微挑眉道:“别年年坊市之主?不北认得?”
徐南衔还没吭声,庄灵修就忙不迭道:“认得认得自然认得,坊姑娘是不北的二师姐——哦,奉寒美人,你手?中摆弄的是墨胎斋新品,玉质缅铃。”
楚奉寒:“……”
楚奉寒动作一僵,反应过来?后,素白面容登时通红得几欲滴血,整个人窜出好几丈远,一时不该是先去碾碎那颗该死的缅铃,还是先把爪子给剁了?。
庄灵修挑眉似笑非笑看着楚奉寒狼狈逃去不远处,疯了?似的在?水里?拼命洗手?,像是要搓掉一层皮。
晋夷远不知道在?暗处看了?多久,见?状觉得有殷勤能献,赶紧优哉游哉装作偶遇地上前,摇着扇子笑眯眯地对楚奉寒说了?什么。
楚奉寒冷冷启唇,似乎在?说滚。
晋夷远看到楚奉寒手?掌都被搓红了?,笑着说了?几句,动作轻缓地捧着楚奉寒那只手?,摊开掌心往自己脸侧轻轻一贴。
楚奉寒似乎是被震傻了?,浑身一僵,脸上未消的红晕直接烧到耳根。
晋夷远大概是第二次瞧见?美人副使面如桃花的羞怯模样,唇角一勾,觉得这回缓和关系极其有门。
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见?到楚奉寒的手?拼命在?晋夷远脸上重重摩挲几下,像是要将什么脏东西擦掉似的。
晋夷远满脸迷茫。
楚奉寒擦了?两下,不知怎么突然恼羞成怒,干脆利落甩了?晋夷远一个响亮的耳光,转身就狼狈而逃。
晋夷远被打得脸微微偏着,整个人似乎都懵了?,看着楚奉寒难得仓皇的背景,久久回不过神来?。
庄灵修和徐南衔看得一直在?那啧。
瞧见?晋夷远面无?表情地走来?,他们?反而啧得更大声。
这狗也有挨巴掌的一天。
晋夷远身份尊贵得要命,家世显赫,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被甩了?一巴掌,这种耻辱他哪里?能……
晋夷远走进来?,捂着脸,讷讷道:“他今日竟然没用?鞭子抽我?”
徐南衔、庄灵修:“?”
……受得了??
晋夷远脸上终于露出个笑来?:“看来?我们?结为道侣之事近在?眼前,该选良辰吉日了?。”
两人:“……”
又被抽爽了??
说真的,这人迟早得贱死。
“你们?刚才说坊姑娘是不北的二师姐?”晋夷远并不在?意周围人的鄙夷,优哉游哉坐在?方才楚奉寒坐的地方,抬手?叫来?掌柜的,让人将方才楚奉寒推着玩的缅铃包起来?买下,随意道,“可我记得坊姑娘不是个魔修吗,且好像没有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