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在你们前后脚。”
崇珏若有所思。
庄屈喝了口好茶,不知?又?想到什?么,干咳一声,试探着道:“哎,我听?说寒山宗那小子好像死球了,萧萧和他?的鸿案契是不是解了?”
崇珏冷淡看他?:“问这个做什?么?”
庄屈性子大大咧咧,和谁都能聊一块去,同为平辈,他?见到玄临仙君能二话不说上去就揍人讨债,但每次遇到这个悲天悯人好似仙人的世尊,心中?还是莫名有些怵。
“咳。”庄屈蹭了下鼻子,道,“我大儿子似乎很粘萧萧,方才我去瞧了眼,他?得握着萧萧的手才能睡着,所以我在想……”
还未说完,崇珏就冷冷开口:“不许。”
夙寒声八成?是因和戚简意的鸿案契才断的袖,此时胆子大到都敢摸叔父的手,若是再和一个男人定了婚约,那不得爬到叔父床上去撒泼?
崇珏已打定主意,想先让夙萧萧改正那轻薄放浪的脾气?,婚约之事等?及冠后再谈,自然?不肯再让任何人带坏他?。
就算庄灵戈脾气?再好也不行。
“不许什?么?”庄屈哆嗦了下,相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回见到崇珏这般冷厉模样,他?琢磨着自己似乎没?说错话,干巴巴道,“我就是想着让灵戈跟去闻道学宫,起码不会再变为龙形多年无法恢复了。”
崇珏:“……”
崇珏再次拨弄起佛珠来,咔哒咔哒作响。
他?冷冷道:“那你无缘无故问戚简意作甚?”
庄屈道:“灵戈和萧萧好似要身体接触才可?抑制龙形,两个寻常男人身体触碰倒是没?什?么大碍,但咱萧萧不是个铁断袖嘛,我是担忧若是和戚简意的鸿案契未散,被旁人瞧见他?和灵戈拉拉扯扯怕被人说闲话。”
崇珏深深吸了一口气?:“萧萧……是个铁断袖?谁告知?你的?”
“萧萧自己个儿。”庄屈无辜道,“方才我去旁敲侧击地问他?,萧萧斩钉截铁地说自己就是个铁断袖,嗯?难道你不知?道这事儿吗?”
崇珏:“…………”
四?周一阵沉默,只有小炉上煮茶的咕嘟嘟声。
许久之后,崇珏揉了揉眉心,压抑着情绪,几乎是从?牙缝里飘出来几个字。
“你之前不是说有个藤条吗?”
庄屈:“……”
***
夙寒声还不知?道自己要挨揍了,趴在床榻上打着哈欠。
“师兄,乌百里的弓我要去哪里寻个一模一样的呀?感觉我回学宫之日便是命陨之时。”
庄灵修靠着床柱懒洋洋地抱着双臂,淡淡道:“难,乌百里家世不错,那弓似乎是神树的藤制成?,坚硬无比……”
“哦,一击就断的那种坚硬?”
“剔银灯一击能和其他?攻击相比吗?”庄灵修握着庄灵戈的手,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兄长如玉似的手,道,“若是换了其他?弓,早就被撞成?齑粉了。”
夙寒声顿时蔫下去了。
“不过没?关?系。”庄灵修安抚他?,“不北和别年年墨胎斋的斋主有些交情,你修书一封给不北,让他?为你去墨胎斋问问看有没?有相同材质的弓。”
夙寒声更蔫了:“我、我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庄灵修道,“你前几天不是生机消耗一直在佛堂沉睡吗,不北一下课就过去看你,天天吃不饱睡不好,担忧得人都消瘦一大圈。”
夙寒声眼睛一亮:“真的吗?”
“自然?啊,不信你现在直接用弟子印和他?连灵力,他?必定还醒着,并且为你之事担忧得至今未眠。”
现在已是三?更了,夙寒声犹豫许久,才微微咬牙决定一试。
若是灵力无人相连,自己大可?直接切断当做无事发生;
若是有人相连,就说明徐南衔当真忧心自己到一夜未眠。
甚好甚好。
夙寒声深吸一口气?,悄咪咪地拿着弟子印戳开徐南衔的灵力。
蛛丝似的灵力蔓延离开。
两人屏住呼吸等?待着徐南衔的动静。
不到三?息,像是烟雾飘荡的蛛丝突然?猛地在空中?绷紧。
徐南衔接了灵力!
夙寒声当即一阵欢喜,眼圈微红地道:“师兄!”
师兄当真在挂念他?,竟然?三?更天都还没?……
“什?么事?!”徐南衔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没?什?么事我先断了,有时间再说。”
夙寒声:“???”
师兄?!
不是说师兄在为他?担心吗?!
庄灵修温柔地说:“别害怕,再等?等?在断灵力。”
徐南衔似乎正在逃命,灵力时断时连,破口大骂道:“——我茫茫你大爷,都说了你那点破事不是我传出去怎么还不信呢?!晋夷远!肯定是晋夷远那狗肆意宣传……我怎么知?道庄灵修怎么知?道的?!□□!我真不知?道!你有追杀我两天的功夫何不去问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