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审判(172)
好似什么紧要关头的事被活生生打断了,梗在心口不上不下,极其难受。
他终是没矜持住,水下掐了自己一把,压着身上那团火,看了白尽泽好几眼,不可置信问:“白尽泽,你耍我?”
“我在为你好,”白尽泽握着他的手,“寒池属凉,若在这里不管不顾将你要了,接下来几日你的身子受不住,要成药罐子。”
“既然不能做,识适才又为何骗我叫夫君?”余羡将手抽回来,缩到了身后,欲哭无泪再看他两眼,将脸转到另一面:“你不仅欺负我,还耍我,白尽泽,你坏!”
“我说的帮,哪里是那样帮,”白尽泽好笑道:“为夫用手帮一帮便罢了,是你贪心。”
“那你不是还动了?”
“我把持不住。”白尽泽说:“不过,尝一口就好。”
“可…可我不好受,怪你得药…”余羡垂头,半个脑袋到了水中。不多时被捞起来,面颊都冻红了。
“寒池哪有榻上软,出了寒池,要如何都随你。”白尽泽抬另一只手,轻轻捏着他的后脖颈防止他又往水下钻。
“骗子。”
方才箭已经在弦上了,不继续……而是拔下来……
余羡又气又委屈,死死地咬牙撑住那抹怪异的燥热。满头大汗之时,终于可以踏出寒池。
揣了满肚子怨气的雪凰,半只脚已经踩在地上了,被身后的人拦腰直接抱起来。
“别气了,方才是我有错。”
“你才不会有错,明明是我不矜持,我有错,大错特错!”
“你自己相信吗?”白尽泽挥来大氅,裹在他身上,“分明气得不行,却还这般阴阳怪气,真叫人喜欢啊。”
“你放我下来,我要穿衣,我自己穿。”余羡抬手推了推,两条眉毛挤到了一处。发现无论如何都是徒劳后,自暴自弃将脑袋埋进了大氅中。
“回房再做没做完的事,”白尽泽说:“你现在将衣裳穿上也是多此一举,总归是要脱下来的。”
怀中人一声不吭,露在外边的耳朵却是红彤彤的。
半路遇见八宝,眼睛上缠着一条白绫,看不见路,身上摔得脏兮兮的。手扶一根细长竹子,腋下夹着盛放衣裳的托盘,听见石子路有声响,便说:“神尊,我送衣服来,可这破白绫拦住我,我还扒不下来!”
白尽泽:“现在确实不让你看,你将衣裳放回去,不用拿了。”
八宝仰着下巴问:“将衣裳回去,那余羡穿什么?不穿衣裳吗?”
余羡忙掐一把白尽泽的胳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白尽泽刚要回答,余羡不放心,将脑袋伸出来,心虚道:“我有衣裳穿。”
“那行,我把衣服放在竹楼。”
一路无声,踏上凇雪阁,余羡瞄了一眼门匾,说:“现在可以将我放下来了,我要回竹楼。”
“雪凰想在竹楼做?”
“我…我…不是!”余羡支支吾吾,慌得视线都没有一个能落脚的地方,“我今日不想同你做了,从悬棺出来已有多日,不可将正事落下。”
这是他一时慌张,乱找的借口。
白尽泽问:“你身子舒坦了吗?”
“我已经没事了,不要你了。”余羡说得越发心虚。
那一处分明还是异样,身上的热也没缓解多少,可嘴比身子硬,说:“方才没要,现在也不用。”
“是不是赌气,我一眼便能瞧出来。”白尽泽将人放在床榻上,手掌撑着软垫,俯下身来,凑近他的面颊,“没良心。我是爱你,适才才停下来,我若不爱你,便只管自己快活了,刚才那节骨眼你也知道,能停下来着实不容易。你还将我怪上了。”
“你哄骗我总该不是假的,你只是表面上看着不坏,心里不知坏成什么样了。”余羡不许他压下来,一只手掌抵在他的胸口上,说:“方才你不给,现在我不要了。”
“真的?”白尽泽撩开大氅的一角,“撒谎不是好习惯,你告诉我,到底要还是不要,我想听你说出来。”
“……不说。”余羡捞不到东西遮身子,遂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地看着他,“即便是想要,也不要你给。”
“那谁给?”
余羡不说。
“别气了,为夫于你赔不是,好不好?”白尽泽极有耐心的轻声哄,捏着下巴啄了一口,“你方才说很想我,我也这般想你,”他贴着余羡的唇,“不要逞强和说不要,彼此在一起的时候就该尽情享受,你说是不是。”
“我……你…”余羡不知,白尽泽还有这么勾人的一面…
“雪凰,我爱你。”白尽泽细细地亲吻他,指间添玉膏,轻轻柔柔地抹上,余羡觉得一阵凉意散开了。
方才在寒池准备好了,现在如此,余羡倒也没多少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