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这句话，也是自己最迫切的想法，她希望这小姑娘没有被人欺负过。

苏文音点点头：“嗯，他们喝多了，再加上人多，大家七手八脚的，又看不清楚，然后他们就打起来……”

女警察听到这话，又在记录本上记录了一笔。

——有打架，意图……侵犯苏文。

“还好，他们没有伤到你。”

她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可是却发现了她脖子上的抓痕。

再然后就看到她锁骨处的淤青，她扒了一下衣领，就发现连肩膀上都是青紫的伤痕。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伤痕？”

女警察说完，又将她的袖子撩起来。

然后又看到她的胳膊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她原本想问，是不是那几个臭小子打的她？

可又一想，怎么可能是那几个臭小子，因为这些伤痕，都是新伤盖旧伤，明显是长期受到虐待而导致的。

苏文音听到这话，有些怯懦地开口：“我没事，这些都是我自己……”

女警察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不要骗我了，老实告诉我，这些伤是不是你母亲……”

苏文音没有回答，算是已经默认了。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去回忆那些痛苦的经历。那些人欺负你，打成一团，然后被人不小心推下去的吗？”

苏文音再次点头，然后道：“我也没有看清楚究竟是谁。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

女警察点头，然后继续记录，等她再开门的时候，队长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看到队长，她还是有些意外。

队长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看到她的时候开口道：“问完了吧？”

女警察点点头：“都问完了。”

队长深呼吸一口气道：“刚刚他们也有问过，几个人说话颠三倒四，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喝醉酒之后有发生过打斗。”

女警察眼前一亮。

这跟刚刚苏文告诉她的并没有什么出入，或许那个女生说的才是真的。

“我这边也得知，他们喝完酒之后有过冲突。”

大队长再次点头：“他们有的说是苏文把人推下去的，也有互相指责的，看来的确并不是意外坠楼。”

女警察点点头问：“那么，我们跟死者家属怎么说？”

大队长道：“就实话实说。”

大队长正欲离开，又被女警察叫住了。

“队长，那几个学生也不是什么好人。”

队长点点头，表示了然。

“我已经让去学校暗访的人查过了，这几个人平时就有欺负苏文，只不过这一次，更恶劣了。”

女警察听到这话，握紧拳头。

她接触过校园事件，知道那些孩子虽然看起来天真无邪，可实际上内心藏着恶魔。

他们做的事，可以用自己只是个孩子用来作为解释，可内心的邪恶，一点也不比成年人的少。

果然，这件事情告诉家属之后，所有家属都震惊了。

尤其是死者母亲，立马意识过来，她儿子的确不是自杀的。

更是在警方告诉她初步推断的结果之后，一度险些昏厥过去。

她没想到，她儿子的死，竟然涉及这么多人。

当即上去，就要跟那些家长厮打在一起。

好在有警察阻拦，才没能变成一场闹剧。

等苏文音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因为女警察害怕她再回去受到虐待，所以跟着一起送到门口。

王丽萍听到外面的人不厌其烦地拍门，也在这个时候骂骂咧咧起来。

“睡了睡了，没听到吗？耳朵聋了？”

然而她的喊声完毕，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王丽萍被身边的丈夫踢了一脚。

“嚷嚷啥嚷嚷，人都给你吵醒了，我明天不上班啊，还不赶紧去开门看看。”

王丽萍再次骂骂咧咧起来，然后起身去开门。

在看到门口穿着制服的警察，一下子愣住了。

原本骂骂咧咧的表情，也一下子收敛起来。

随即开口道：“警察，你怎么来了？”

再看看警察身边的苏文，当即又黑起了一张脸。

“你还有脸回来！”

“不对啊，警察，她不是杀了人吗？怎么又送回来了？哦，我知道了，你们把她送回来，是让她收拾东西，然后进监狱对吧？”

“还有，她已经十八岁了，所以犯了法，是有能力承担法律责任的，对吧？”

女警察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是谁告诉你，她犯了法？”

她险些脱口而出说，犯法的是你们。

王丽萍微微一愣，又问：“没犯法？她不是把同学杀了吗？杀人犯你们也敢往家里放？”

女警察冷哼一声道：“他非但不是杀人犯，还是目击证人，高考在即，为了不耽误她学习，我们才把她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