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反派走向正道(284)
面对带了点陌生感的祁瑾,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才能缓解尴尬。
所以帐内在打完招呼后就安静了下来。
扶桃想提几句话打破这种局面,但蒲花先掏出两药瓶走了过来。
她将药瓶塞到扶桃手中,“对不起扶桃。”
说好保护二人的,结果关键时刻跑去追狐狸了,让二人成功变成与狼相搏夫妇。
蒲花不敢回去告诉师父这件事,更感觉自己站在这不是办法,“那个,扶桃,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点睡觉。”
她说完,就匆匆忙忙逃离出帐子。
“诶。”扶桃站起来,看着帐帘缓缓落下,便将药瓶放到桌上再看向邬怿。
她不太清楚邬怿当时是不是哭了,但是知道他回来后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夭夭,该睡觉了。”邬怿走到扶桃身边,伸手想抱起她,但想到她受伤的位置,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他想了下,还是搀着小姑娘走到床边,为她褪下鞋,扶她睡下,“这条腿先抬起来。”
扶桃拉着被角,疑惑地看他。
邬怿拿了个垫子,放至扶桃的脚踝下,“可以了。”
她放下腿,因为有垫子撑着,受伤的腿弯没有碰到床。
扶桃歪头看向邬怿,“邬怿,那你身上的伤……”
“没事。”邬怿靠在她的身旁,“夭夭早些睡,明日会有人来问话。”
他说完,吻了吻她的眉心。
扶桃点点头,但是她感觉自己今晚很可能睡不着。
尤其是在熄灯后,她闭着眼睛想了很多很多东西。
脑袋里跟浆糊似的,特别乱。
扶桃有点害怕,便紧挨着邬怿。她小心翼翼地寻上他的手,直到被牢牢反握住手,她的心才安下来一点。
后半夜的时候,扶桃终于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转到深度睡眠。
只不过这样的深度睡眠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
扶桃攥起空落落的手,浅浅呼出一口气,半睁开眼。
现在暂住的帐子密不透光,所以眼前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她不知道邬怿要去做什么,所以想开口问问。
扶桃张一下口,因为才睡醒,嗓子眼像被棉花堵住了,短暂发不出声。
在她说话前,床尾亮起一点微弱的烛光,光线很柔和。
扶桃感觉自己的裤腿被轻柔地卷直大腿,缠在膝上的纱布也被一圈一圈取下。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见邬怿的侧脸,以及那带血的纱。
伤口重新接触空气,扶桃感受到一股凉意。
邬怿捻了点药膏,轻轻将药蹭到扶桃的伤口上,然后弯腰边抹边吹。
扶桃看着,眼泪差点没绷住。
邬怿知道上药会产生疼痛感,所以擦完后不放心地看向扶桃。
对上那双圆圆的杏眼时,他才发现小姑娘已经醒了。
“对不起,把你弄醒了。”邬怿擦了下手,摸了摸她的头,“夭夭再睡会儿吧。”
虽然他还要换一下其他伤口的药。
扶桃拉着被子盖住半张脸,“才抹药没多久,可以早上醒来后再换药。”
“伤得这么重,药需要勤换。”邬怿收回手,拿了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伤口。
像这种掉了皮裂了肉的大伤口,纱布长时间裹在上面,血肉会干涸,与纱布相凝结。如果等到那个时候再换药,痛苦的程度不亚于经历一场酷刑。
他绑好腿后去够扶桃的手臂,过程中看了眼小姑娘的脸。见她立马闭眼装睡,邬怿失笑,没有多说什么。
·
九重天的仙牢内。
“头儿,为什么关神仙的地方要关我们魔族人?”
“这问题你已经问好几天了。”吱吱盘腿坐在牢房内,隔着两层牢门,瞥了眼坐在对面的小魔兵。
小魔兵双手抓住铁柱,将头伸出牢门外,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吱吱,“头儿,几万年了……我们终还是进了这里。”
吱吱随手在地上画了画,“你可以不必这么骄傲地说出来。”
“想到不久前,这里关的都还是那些姓邵的。”小魔兵生无可恋地说道,他看到吱吱在地上画着什么,又接着好奇问道:“头儿在干什么?”
“画狗。”吱吱冲对面招招手,“瞅瞅画的怎么样?”
小魔兵:“头儿,看不见!”
“飞起来看!”吱吱抬手。
小魔兵就这么头伸在牢门外直线飞了起来,他努力去看对面牢房的地面,发现上面有一个乌龟壳,壳前是一个男人的头。
男人的头画的栩栩如生,一眼就能认出是邵樊。
小魔兵疑惑地指着画问道:“头儿啊,这不是邵樊王八吗?”
“是他啊。”吱吱双手环抱于胸前。
“头儿画的真好!”小魔兵不吝啬地夸赞,顺道还举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