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该死!”
“属下该死——!”
他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纷纷跪地求饶,大长老夹杂其中的痛苦哀嚎,就像是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掉在谁头上。
死是不可能死的!
对于他们门主来说,死并不是惩罚,而是解脱,是幸福。
只有活着,生不如死,才是惩罚!
“滚出去!一群废物。”嬴槐冰冷的眼神里,满是嫌弃。
然,这句话却如同赦令,让众人连滚带爬的逃出大殿。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嬴槐却只是嘲讽大笑。
大长老也被拖了出来,若留他在大殿里,只会让他们倒霉。
一直等到远离大殿的地方,大长老身体里的毒性也褪去之后,他们才松了口气,惶惶不安的脸上,渐渐凝聚起阴戾之气。
“哼!嬴槐越发难伺候了。”
“那又能如何?你若有本事,现在就去杀了他,我们便奉你为门主。”
“你!为何不是你去杀?”
“呵,你以为我不想?可惜,我承认自己没有杀了他的本事。”
“……”
……
大殿中,除了嬴槐空无一人。
无聊的废物们都滚了之后,嬴槐才露出恹恹之色,神情冷漠极了。
突然,他起身。
身上宽大的红袍垂落在地,他转身,走入大殿深处,路上阴气越来越重,门中弟子远远见到他的身形,就及时退到了角落避让,不敢大声呼吸。
安静的环境中,只有乌鸦的叫声。
嬴槐继续往前,越是往里走,腐尸的气味也就越重。
直到,他走到一个巨大的天然洞口。
那黑漆漆的洞口上,刻着三个字——‘藏尸洞’!
……
“你有本事,你去杀啊!”
“咱们无相门,向来以强为尊。只要杀了他,你就是门主。”
“别吵了,都闭嘴!”缓过气的大长老,面色阴沉的阻止这毫无意义的争吵。
“大长老。”
众人顿时收声,围在大长老身周。
看上去,无相门的大长老,似乎比嬴槐这个门主更得人心。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要想的是,如何对付外面那些所谓的正道。”大长老眸光狠厉起来。
而原本在大殿中,大气都不敢出的众人,纷纷发表起自己的意见。
“怕他们个球,这可是我们的地盘,几包毒撒下去,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以派弟子去他们的水源投毒,到时候他们也只能不战而退。”
“哼!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来挑衅我无相门,就算正面迎战,我们的毒功独步天下,也能将他们杀一个片甲不留!”
“……”
小院,东院落里,沈未白和风青暝坐在廊下闲聊,四周无人打扰。
“嬴槐?”沈未白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风青暝颔首:“嗯。”
“无相门的门主,据说他驻颜有术,容貌一直未变,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多少岁了。”沈未白笑道。
青帝神念她都见识过了,世界上真的有容颜不老的人,又有什么稀奇?
风青暝觉得阿姐关注的点有点偏,心中觉得好笑。他就坐在沈未白身旁,修长有力的手指,正在仔细的给她剥着瓜子,乳白色的饱满瓜仁,放在一旁的瓷碗里,已经积累了一小碗。
身边的女子,懒洋洋的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神情轻松而惬意,收敛了浑身的气势,像只慵懒的猫儿,惹人怜爱。
而这只‘猫儿’仿佛是没有察觉到身边的注视,微眯着的双眼,上挑的唇角,无一不透露着她此刻的愉悦和享受。
风青暝的眸光,控制不住的落在了那点缀春雪的一点殷红上。
自从上次他品尝过那极致的芬芳之后,就有些上瘾了。
“我记得嬴槐来历神秘,似乎一开始并非是无相门中的人。他能成为无相门的门主,也是因为杀了上一任门主,从中夺取的门主之位。”
殷红而丰润的唇,一张一合,让风青暝不动声色的收回窥视的眸光,藏起心中的蠢蠢欲动。
“嗯。有一个小道消息,倒是不知真假。”风青暝的声音缓缓,听不出任何异常,就连手中剥瓜子壳的频率都没有变。
“什么?”沈未白好奇的看向他。
风青暝将瓷碗递到她面前。
沈未白看着里面一颗颗完整,饱满的瓜子仁,笑眯眯的接过,“谢谢。”
“不必对我说谢字。”风青暝眸色深深的道。
沈未白只是笑而不语。
风青暝才回到正题,“我曾在宫中听说过,嬴槐很像一个人。但,那个人若还活着,如今恐怕已有一百多岁。”
他指的宫中,自然不是南卫的皇宫,而是指北齐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