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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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桥回到车里,剩下健康的士兵们早就将营帐搭好了。
不过因为陆瓷身上连接着的一些仪器,所以没有办法挪动。
苏桥重新坐到陆瓷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像退烧了。
她的视线顺着陆瓷的脸往下滑。
柔软白皙的肌肤,透着没有血色的苍白,他躺在那里,就像是一具精心雕刻出来的人偶。
苏桥颤抖着指尖搭住他的脖颈。
贴着肌肤,男人的脉搏微弱的跳动着。
还活着。
苏桥握住陆瓷的手,紧紧攥住。
“快点醒过来吧,陆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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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了一天一夜,陆瓷终于苏醒。
他恍惚间睁开眼,被照射进来的阳光迷了眼。
他下意识闭眼,缓了很久才睁开。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却不记得梦里面的场景了。
男人微微偏头,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苏桥。
女人穿着灰扑扑的白色军装,身上不算干净,像是从哪个土坡里刚刚打滚出来。
“学姐……”陆瓷声音很轻的叫了一句。
苏桥瞬间清醒过来,她一睁眼,就对上陆瓷的眼睛。
“你醒了!”
“嗯。”
“我去叫人。”
苏桥火急火燎的出去喊人,因为太急,所以跳下车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付沧澜再次被苏桥抓了过来。
他仔细替陆瓷检查了一遍,然后道:“伤口愈合的不错,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个伤要很久才能好,最近绝对不能用这只脚下地,最好是不要下地。”
“知道了。”苏桥将付沧澜说的话一一记下,然后给陆瓷喂水。
她用枕头将陆瓷的脑袋垫高,用汤勺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喝。
顾蜚声进来送粥的时候看到这副场面,嘴角抽动了一下。
“桥姐,他的手又不是残废了。”
陆瓷面无表情掀了掀眼皮,看向顾蜚声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然后再一垂首,面向苏桥,又变成了苍白可怜相。
“他伤的很重,手脚都没有力气。”
苏桥接过顾蜚声手里的粥,吹凉了,再一勺一勺喂给陆瓷吃。
顾蜚声:……
“桥姐,那是我特意给你煮的粥。”
苏桥不在意道:“哦,谢谢。”
顾蜚声:……气得后槽牙都咬碎了。
“桥姐,我刚才对你说的话,是认真的。不是吃错了药,也不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苏桥喂粥的动作一顿,她淡淡道:“我拒绝。”
顾蜚声:……
陆瓷抬头看一眼他,慢条斯理喝下苏桥喂过来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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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整半月,陆瓷已经能下地了。
付沧兴设置在外面的眼线不停的进来禀告形势。
听说,第一支闯到帝国门口的队伍已经到达了。
是顾危。
果然是最沉不住气的。
付沧兴勾了勾唇。
帝都的实力虽然很弱,但也并非一攻便破。
顾危第一个冲上来,正好削弱一下帝都的实力。
顾危醉心于权势,他急匆匆的第一个到达帝国,就是为了抢占先机。
只是他没想到,看起来残破不堪的帝国,居然还有抵挡的实力。
而剩下的三家却迟迟未到,很明显,他被当枪使了,可现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撑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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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最先攻进帝国的,是谁?”
付沧兴正在跟苏桥下棋。
苏桥盯着面前的棋盘,将自己的黑子连成线,“我赢了。”
付沧兴低头,沉默半刻,“我们下的不是围棋?”
苏桥,“……难道不是五子棋?”
两人沉默半响,付沧兴选择妥协。
五子棋,就五子棋吧。
重新开局,苏桥这个臭棋篓子明显不敌付沧兴。
那种传说中棋场如战场的说法到底是怎么成立的?
“喂,不能悔棋吧?”付沧兴一把抓住苏桥的手。
苏桥挣脱了一下,没挣开。
“我刚才就是手滑,我不是要下那的。”苏桥努力狡辩。
付沧兴:……
“你这女人怎么胜负欲那么强,还耍赖。”付沧兴说完,自己忍不住都笑了。
苏桥趁机将自己的棋子拿了回去,然后继续盯着棋盘聚精会神。
付沧兴坐在苏桥对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照顾你的小情人?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
“他叫陆瓷。”
苏桥决定为陆瓷正名,谁也不会愿意成为谁的附庸。
尤其是陆瓷这样倔强又要强的人。
她的保护在陆瓷看来,会不会已经成为一种负担。
苏桥想到自己跟陆瓷坠楼之时,陆瓷跟她说的那句话。
他做到这种地步,一定是因为感受到了太大的压力和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