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桥摘了三个野果,替他放在墓前。
“剩下的修士还好吗?”苏桥询问身边的神官。
“剩下的修士已经开始准备迁移,分散到各个宗庙之中,继续进行修行。”
“是嘛。”
苏桥的视线又重新落回到面前的小土堆上。
“他们都活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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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杀死”教皇,所以顾深善被关进了帝国监狱。
顾危对于这样的诬蔑嗤之以鼻,可禁不住三家讨伐,又捞不出顾深善,急得焦头烂额。
苏桥坐在车里,看着里面的修士源源不断的出来。
他们坐上大巴车,被带往别处。
这些年轻的修士,并没有像原著中一般,将灿烂的生命停留在十五六岁的年纪,而是怀揣着自己的真善美,将这份和平的希望带给每一个人。
只可惜,她最想救的那个人,死了。
命运真的,无可违抗吗?
“桥桥。”一只手抚过苏桥的面颊,她转头朝身侧看过去。
陆瓷擦过她的眼尾,指尖触到一点濡湿痕迹,“你哭了。”
她哭了吗?
苏桥一把抱住人,声音很低,带着颤抖,“陆瓷,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陆瓷不理解苏桥的恐惧。
她心里仿佛藏着一件永远都没有办法让人知道的事。
那件事每日里都在鞭打着她的灵魂,吞噬着她的身体,让她无法入眠,整日惶惑。
“桥桥,你在害怕什么?”
苏桥闭上眼,眼泪濡湿陆瓷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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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桥去帝国监狱内看望顾深善。
顾深善穿着囚服坐在破败的监狱里,满身戾气,依旧嚣张,“这点小把戏而已,你以为你能嘚瑟多久?”
苏桥站在外面,看不清脸上表情。
她摸着腰间的枪,指腹缓慢滑动。
顾深善冷笑一声,“来啊,开枪啊,你敢吗?”
苏桥安静地站了足足一分钟,然后转身离开。
她站在监狱门口,掏出手机。
陆瓷:【回来吃晚饭吗?】
苏桥:【回。】
陆瓷:【想吃什么?】
苏桥:【糖醋排骨。】
发送完消息,苏桥前面不远处正驶来一辆靓丽的银色跑车。
顾蜚声打开车门出来,看到站在监狱门口的苏桥,神色微变。
“桥姐,这么巧?”
“你爸让你来捞人?”
苏桥的视线落到顾蜚声身后带着的那个人身上。
那个人穿戴黑色披风,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狸猫换太子,这招数真老。
可剩下的三大家却谁也不敢真的动手,不然顾家报复起来可就麻烦了。毕竟顾深善背后的势力牵扯太广,很难控制。
“桥姐,我进去了。”
顾蜚声带着身后的人往里去。
苏桥背对着顾蜚声开口,“你真的要救他吗?”
顾蜚声脚步一顿,没有回答。
苏桥继续,“监狱里的人,都被我支开了。今天,只有我和你知道这件事,顾蜚声,我们会成为一条船上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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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日光的帝国监狱,灰暗的电灯闪烁着。
顾蜚声踩着潮湿的地面,走到顾深善面前。
“蠢货,怎么才来?快给我打开。”
顾深善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顾蜚声低着头,掏出钥匙给顾深善开门,金色的头发在监狱里耀眼极了。
“啧,狗杂种。”顾深善满脸嫌恶。
顾蜚声动作微动,顾深善急不可耐,一等锁开,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推开了监狱的门。
门直接撞到顾蜚声,他踉跄了几步,站稳。
顾深善一把将那个替身推进去,然后阴沉着脸朝外走,“那个狗娘们居然敢来威胁老子……”
“大哥。”
顾蜚声突然叫了他一声。
顾深善转头,不耐烦道:“干什……”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射入顾深善眉心。
顾蜚声举着枪,抬手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出狱快乐。”
顾深善的尸体倒在地上,顾蜚声走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没气了。
盯着顾深善的脸,顾蜚声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
“大哥,你是被狗杂种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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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蜚声被带入顾家的时候,还不知道有顾深善的存在。
他努力的想得到顾危的认可,成为顾危的好儿子。
因此,不管顾危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照做。
即使让他成为一个男,娼,他也做了。
他以为这样,就能留在顾家,成为顾家的孩子。
可一切都只是错觉。
他第一次见到顾深善的时候,男人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路边脏兮兮的野狗。
“狗杂种。”
这是他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精心打扮,只为了给大哥留下好印象的顾蜚声脸上的笑骤然凝固,他看着面前的顾深善,那一刻,终于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鸿沟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