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妇总在互演柔弱(71)
嗓音温和却坚定,细细听来还有几分压抑的轻颤。
在座耳朵尖的人听到了,纷纷在内心感慨:他一听到要休妻另娶,竟被吓得如此厉害。
这谢家的病秧子竟如此惧内!
德圣翁主闻言,撇了下嘴,皱眉纠结了一会儿,随即十分勉强地说:“那不用你休妻了,我可以接受和你夫人平起平坐,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罢,她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径直往杜沁然席间走来,示意她挪一挪,自己往她席间一挤,坐了下来。
...... 好一个平起平坐。
杜沁然:你礼貌吗?
在场所有人都没料到德圣翁主居然如此有毅力,看样子竟是咬准谢景澄不松口了。
杜沁然被她挤得默默往谢景澄席间挪了下,又看了眼谢景澄俊逸完美的侧颜,轻喟了句:“蓝颜祸水,招蜂引蝶啊。”
如今都已经又病又残了,都已经引来这么多人倾慕,若他是个健全人,怕不是每日光是收姑娘们的荷包瓜果,都可以直接给酒楼无限供应的程度?
等等,他不会就是因为太招人喜欢,所以才扮残废的吧?
谢景澄察觉到了杜沁然复杂的目光,神色一紧,就差举起手来发誓了:“夫人放心,我绝不会另娶他人,你就是我唯一的夫人。”
杜沁然笑得温婉:“夫君这话倒是说得滑稽,你未来的二夫人可还在我身旁坐着呢。”
谢景澄张了张嘴想再辩解,杜沁然却拒绝沟通地扭过了头,和她未来的好姐妹搭起了话。
杜沁然清了清嗓,回想了下古装剧里的勾心斗角,思忖片刻试探开口唤道:“妹妹?”
德圣翁主一脸恶寒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谁是你妹妹?”
杜沁然:她怎么不按剧本走啊,影响我发挥了。
杜沁然打量了下德圣翁主,根据方才的言行举止,她应当是个比较爽朗直快的女孩儿。
按理来说,这种人应当都会选一个能与她们共鸣的伴侣,例如体格强壮的、又或是爱好骑马射箭的,再不济也是个能舞刀弄剑的。
断然没有瞧上谢景澄这种病美人的道理啊。
杜沁然心觉有几分奇怪,悄悄刺探道:“翁主啊,你瞧上了我夫君什么啊?”
她让他改还不行吗?
德圣翁主似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侧头打量了谢景澄许久,眉头越皱越深,似是挑不出一个优点似的。
沉默半晌后,她带着几分不确定地回道:“我瞧上他貌美?”
杜沁然听着这个反问句,陷入了沉默。
所以,德圣翁主自己都不知道她瞧上了谢景澄什么,但就是坚定不移地选定了他?为什么?
杜沁然直觉有几分蹊跷,试图劝退她。
她十分隐晦道:“德圣翁主,兴许他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比如他也许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德圣翁主不是很在意地应和了声:“此话怎讲?”
旁边的谢景澄同样偷偷竖起了耳朵。
杜沁然:我该怎么高情商地告诉她,这个有妇之夫的男人并不是她的良配?
她组织了下语言,斟酌着道:“他嗜酒。”
一般在现代相亲时,都会问对方是否抽烟喝酒。
这应当算是个减分项?
谢景澄听后,十分乖觉地配合夫人的说辞,拎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德圣翁主却不以为然:“我们大漠儿女都会饮酒,我父亲更是嗜酒如命,这有何妨?”
杜沁然锲而不舍:“他身子骨弱,恐怕命不久矣。”
谢景澄连忙咳了起来,看着上气不接下气,都快喘不过气了。
德圣翁主满意点头:“病秧子好,病秧子妙,病秧子死了还能找。”
杜沁然一言难尽地祭出了杀手锏,凑近德圣翁主在她耳畔轻轻叹息,幽幽道:“他不行。”
谢景澄:?
本该配合演出的他听到这句话,只能演听而不闻了。
德圣翁主闻言,眼睛却是一亮:“此话当真?无需履行夫妻之责,如此甚好!”
不仅如此,德圣翁主又打量了一番杜沁然,时不时捏捏她的细胳膊细腿。
杜沁然任由她对自己上下其手半晌,随后德圣翁主的下一句话险些砸晕了她:“况且,你虽然柴了点,但说话有趣又坦诚,我也挺喜欢你的。”
杜沁然惊恐地朝谢景澄再次挪了挪:“夫君,我好慌,她好像也瞧上我了。”
本以为是情敌,没想到她连我也觊觎上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谢景澄沉默片刻,温温和和开口:“夫人,或许这就叫有难同当吧。”
德圣翁主则是眼神炽热地看向谢杜两人(主要还是杜沁然),一锤定音:“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