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妇总在互演柔弱(183)
似乎在她的印象里,除去谢景澄蓄意勾.引她的那几回,亲密之事向来是由她主导的,而谢景澄只是半推半就接受的那个人。
她吻他,他承受;她要他,他便把身子给了她。
谢景澄啊谢景澄,多么圣洁高雅,多么不染人间烟火。
他想当那个无悲无喜的宽容神佛,想纵她回现代和其他男人长厢厮守,她便偏要撕碎他的纯善面具,挑起他内心深处的欲念。
她要让他意识到:他对她有无边无尽的占有欲,有气势汹汹又极具排他性的爱,有缠绵悱恻又想长厢厮守的情。
他想要她。
这身白衣再也束不住谢景澄骨子里的执念,隐忍许久的情愫在这一刻汹涌迸出。
他扣着杜沁然的肩,猛得欺身向前把她按倒在墨迹干涸的宣纸之上,眼眸沉得仿佛含着看不到底的潭水。
而此刻,潭水里沉睡多年的兽,终于觉醒了。
书籍砚体顷刻间被他拂落在地,他将杜沁然完全禁锢在自己身下,偏头便气势汹汹地吻了下来。
谢景澄吻得很急,他毫无章法地在她柔软的唇上辗转着,杜沁然推拒般地搡着他的肩,谢景澄却单手反扣着她的双腕,压在桌案上。
这一刻,主导权互换。
杜沁然的腰肢弯成了个不可思议的柔软弧度,双手被按在头顶,第一次被迫承受着谢景澄的欲念,承受着他强势的吻。
“等等...... ”杜沁然细细地喘息着,面上染着绯,“这里是书房。”
鼻尖混合着檀意的墨香是那么典雅,而这张往日里作词写诗的桌案竟被他们用来...... 用来......
此时还是青天白日,不知何时就会有人经过书房。
纵然杜沁然思想不封建,她都觉得这圣贤之地传来靡靡喘息声,是如此荒谬,和羞耻。
谢景澄却眼神暧昧地抚过她的唇,哑声道:“夫人就只想说这些?”
“我......”杜沁然眨了眨眼,话都还没说完,谢景澄就再次吻了下来,又急又凶。
她被他压着亲,亲得嘴唇都肿了,艳色唇脂也被他吻得晕开了,他才勉强任她喘了口气。
他分明掌控着她,却仍要跟她服软,装可怜,博她那点子怜惜。
谢景澄脸庞轻轻蹭着她的颈窝,杜沁然垂眸时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发,和他那抹冷白修长的脖颈。
谢景澄嗓音很低,似是含着无尽的委屈,小心翼翼地求她道:“别喊那个名讳,好不好?”
杜沁然指尖插入他柔顺的发丝,再硬的人此刻都化成了荡漾的春水,她柔声道:“为何?”
只要他坦白,她就不和他计较了。
他们把话说开,共同承担未知的将来,携手共进退。
只是,谢景澄再一次给了个令她失望的答案。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回去后,你有很多机会喊那个名讳。”
而“谢景澄”这三个字只有当下。
等她回去了,这个名字就会被深深埋藏在她的心底,成为一段尘封的回忆。
那就趁现在吧,趁着他还能看到她,触到她,当着她的面爱她的每一分每一秒,多骗她叫他几句“谢景澄”。
谢景澄搂着杜沁然,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并未看到杜沁然面上凝固的笑意。
半晌后,他才听到她轻飘飘的回复。
“谢景澄,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谢景澄微怔,他轻轻起身与杜沁然对视:“夫人的意思是?”
杜沁然没搭话,目光却轻佻地在他脸庞上打了个转,而后缓慢地下移,滑过他微凸的喉结,精致的锁骨,再一路往下......
她的目光明晃晃的,丝毫不多加掩饰。
谢景澄如此聪慧,自然懂得了杜沁然想要的。
她惯来喜欢他的脸,他的身子。
喜欢折腾他,喜欢听他哑着嗓音求饶,喜欢...... 弄哭他。
谢景澄抿了抿唇,“我们回房...... 可好?”
他方才气血翻涌之下才在书房做出了那等荒谬事,但谢景澄骨子里对书房仍是有一种敬畏之心的。
但杜沁然垂眸抚了下自己的手腕,仍能感受到方才被他禁锢时的力量。
她向谢景澄嫣然一笑:“不、好。”
杜沁然坐在桌案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景澄:“就在这里。”
谢景澄下颌紧绷,半晌没说话。
杜沁然见他不回应,好整以暇道:“夫君好像不愿意?要不我还是继续叫你严......”
“可以。”谢景澄克制地闭了下眼。
即使他再迟顿,此刻也已察觉出来了。
虽然他不知缘由,但他能感觉出来,杜沁然心头憋着气。
而他今日落在了她手里,被她捏着了把柄,势必不会好过。
尽管心中如明镜,谢景澄却低声重复道:“夫人喜欢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