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妇总在互演柔弱(120)
同样是一身喜服的谢韫礼面容俊朗,探头进轿,脸上是意气风发和掩不住的笑意。
大红色衬得他愈发丰神俊朗,在敲锣打鼓的喧嚣里,他英姿勃发地道:“林沁然,我来娶你了。”
自那日庭院相逢后,原身与谢韫礼道:“我想嫁给状元郎”,自此之后谢韫礼便潜心苦读,两人在之后的许多年里都没再见面。
再次重逢,却是原身以尚未被揭穿的太尉府嫡女身份嫁给爱慕她已久的状元郎。
原身目光一点点上移,她静静打量着向她伸出手的少年郎,眸中却湿润了。
这就是她要共度余生的郎君啊。
原身眸中含泪地微微一笑,纤纤如柔荑般的指尖轻轻放在男人宽大的掌心,被他毫不犹豫地握住了。
谢韫礼亦是同样的激动,外人眼中沉稳大气的状元郎在她面前就像是几年前那情窦初开的少年,眼中光芒不减。
他一把打横抱起原身,原身微一惊呼,指尖攀上他的肩头。
眼见谢韫礼要抱着怀中女子跨火盆入府,旁边的喜娘大惊失色道:“谢公子,不可啊,你尚未射箭呢,此乃大忌!”
射轿门十分有讲究,有分外考验新郎官的武艺水平。
正如杜沁然大婚当日,谢韫礼娶林若寒时那一箭便赢得众人的喝彩声。
况且最重要的是,射轿门便意味着振夫纲,是个吉兆。
谢韫礼却不以为然,挑眉反问道:“为何要射箭?”
“这......”喜娘支支吾吾半晌,却也没法明说出个所以然来。
谢韫礼并未理会旁人的阻拦,边抱着原身往里走,边语气闲适道:“她是我的妻,她无须怕我,爱我即可。这箭不射又如何?左右我未来都会听我夫人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下意识往他怀中女子看去。
原身把脸深深埋进谢韫礼怀里,语气羞愤欲死:“谢韫礼,你要我出洋相就直说!”
谢韫礼只是低低一笑,跨过门槛时垂眸在她耳边道:“夫人,我怎敢。”
谢韫礼这一举动十分儿戏,宾客们议论纷纷。
女客们都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自家夫君,个别性子豪迈的还直白地说出了声:
“你看看别人家的夫君,为何他可以你却不行?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一时脑热嫁给你!”
那位公子被骂得不敢抬头,连忙陪着笑给夫人端茶,语气酸溜溜道:“想不到状元郎也如此爱慕虚荣。不就是娶个太师府的千金么,竟如此谄媚!”
那位夫人当即又是一瞪眼,茶都不喝了:“谄媚个屁!人家那叫恩爱!”
在热闹哄哄的氛围里,谢韫礼与林沁然的大婚便这么拉开了帷幕。
“一拜天地——”
原身和谢韫礼含情脉脉对视一眼,而后默契地拜倒。
杜沁然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原身和自己闺蜜如今的老公拜堂,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有点奇怪,不确定,再看一眼。
“二拜高堂——”
杜沁然看着原身和谢韫礼盈盈拜向“高堂”处的谢景澄,只觉头皮发麻。
谢景澄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眼都不眨,唇角笑意不变。
“夫妻对拜——”
谢韫礼和原身转向彼此,正要弯腰对拜时,却再次被人打断了。
“且慢!”
杜沁然先前便觉得大婚必定出事,当时和谢景澄的大婚顺利得不可思议,如今见这一茬终于来了,眼睛顿时一亮。
她激动地转身看去,却见一个人逆着光走入厅内,气势汹汹。
他指着林沁然道:“她并非太师府的真嫡女!”
满堂宾客哗然。
杜沁然下意识看向原身,团扇遮住了她的下半张脸,但她露出的杏眸却是一凌,寒光点点。
阴森得像是要将来人吞之入腹。
杜沁然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被她的表情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谁知下一刻,原身顿时换了一副模样,柔柔弱弱地开口:“你为何如此说?”
她边说,边欲语还休地抬眸看向谢韫礼,楚楚动人惹人怜。
谢韫礼心中一软,顿时将原身护在身后,目光不善地看向来人:“你有何证据?”
来人朝身后一示意,杜沁然便见一位妇人犹豫着走了出来:“我能作证。”
“当年我为林夫人接生时,杜氏便在门后拉住了我,说要用她的女儿与林夫人的对换。我也不想如此做的,但实在是缺钱...... 杜氏给了我整整一锭黄金,我着实拒绝不了啊!”
这句话宛如一只惊雷,激起千层浪,众人皆对着林沁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人们相信的往往都是他们愿意相信的,而不是真正接近真相的。
接生婆又继续道:“真正的林小姐后腰上有一块月牙胎记,我当年还以为是脏污,谁曾想如何都擦拭不掉,便记忆格外深刻。诸位要是不信,只要一看便知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