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妇总在互演柔弱(118)
像微风吹拂过雪山之巅,又似羽毛飘然落至湖面。
谢景澄,尽管有些不想承认,但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始料未及,又无法抗拒。
就在此刻,身下人却微微一动,杜沁然睁开眼正想直起身,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后颈,微凉的温度让她心尖一颤。
杜沁然蓦得与醒来的谢景澄对上视线,两人的眼眸都是极致的黑润,眼中倒映着的是彼此放大的面庞。
那是他们眼眸中闪烁着的微弱的光。
他与她静静凝视着彼此,一言不发,目光在缠绵。
无须言语,谢景澄仰起脸,微微偏过头,逐着杜沁然的唇吻了上来。
隐忍克制的喘息声回荡在静谧的房间,两人唇齿间交缠着,都乱了呼吸。
此次的吻是如此温柔,令两人都有些头晕目眩,几乎双双陷进了这温柔乡。
那一刻,光华流转的月色淌进星河,而璀璨夺目的星河在坠落,坠向人间,坠入凡尘。
“沁然......”
他在向她索吻,唇齿之间含着的是她的名字。
无关试探,只聊风月。
此刻的他们脱去了身上的众多枷锁,他们仅仅是自己,那个会因彼此而震颤的灵魂。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海水已经逆流,又或许烟花正在燃放,两人双唇终于分离,身上还染着彼此的气息。
杜沁然面色还透着绯红,她默不作声地喘匀了气息,而后才开口道:“谢景澄,你还是病者。”
她慢吞吞挪开眼:“要懂得节制。”
谢景澄眼中褪去了方才的欲色,唇角含笑,温润道:“嗯?方才不是夫人主动的吗?”
被戳穿的杜沁然面色顿时一红:“话可不能乱说。有人看到了吗,你有证据吗?”
她厚着脸皮,一派自然道:“我如此矜持,怎会做出轻薄病患这等事来?”
谢景澄看着她,但笑不语。
眼神却直白得不像话。
杜沁然轻咳了声,在心底补充道:谁让某人总用美色引诱她。
迎着谢景澄的目光,杜沁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再次发挥瞎掰的功力,急中生智道:“我方才是想找东西来着,谁知就...... 就一不小心擦到你的嘴唇了。意外,纯属意外。”
谢景澄却不依不饶,好整以暇地笑着道:“找东西?不知夫人有何东西会落在床上?”
“我......”杜沁然语塞片刻,脑中灵光一现,脱口而出:“鸳鸯玉佩啊。”
话刚说出口,杜沁然就后悔地紧紧闭上了嘴。
她果然没有急智,每次口嗨都会惹火上身。
果不其然,记忆力好如谢景澄立刻想起了什么,微蹙着眉道:“可是与那言公子腰间是一对的鸳鸯玉佩?”
杜沁然大窘。
她干笑两声:“哈哈,夫君你记性可真好。”
谢景澄眸底闪过一丝冷笑,面上仍温润如玉道:“那夫人可找到了?”
“没有。”杜沁然老实地摇摇头。
毕竟都十几年前的东西了,正常人谁会拿着它到处乱晃啊?
像杜沁然这种找不到东西的才是常态,言凌那佩戴在腰间生怕别人看不见反而有几分可疑。
谢景澄在玉佩事件上却显得分外宽容,也不吃味了,反而温声道:“那的确是得早日找出来。”
他意味深长道:“毕竟有些赝品,与正品放在一处才能看穿。夫人,你说是吗?”
杜沁然总觉得谢景澄这句话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夫君说的自然是对的。”她顺着谢景澄的话说道,而后提高音量对门外道:“翡翠,快进来帮我一起找。”
门外,一只乌鸦“嘎嘎嘎”地飞过,无人答应。
杜沁然又是两声干笑,指了指门道:“那丫头,不知道又去干嘛了。我去瞧瞧她哈。”
说罢,她动作十分敏捷地起身离开开门闪退,生怕谢景澄这个大醋缸又冷不丁冒出一句“嗯,一个人独守空房罢了,夫人你去吧,我无妨”。
等杜沁然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后,才轻轻舒出一口气。
自从她发现了自己对谢景澄的小心思后,每次和他相处都有些小紧张。
两人原本也是夫妻,但她一开始纯粹把谢景澄当成名义上的摆设,对着他那张清俊温润的脸也能毫无杂念地欣赏欣赏。
而现在,光是看着谢景澄的那张脸,杜沁然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心跳都不受控。
大晚上的人烟稀少,府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睡下了,杜沁然百无聊赖地走了几步,想着干脆就去翡翠屋里晃一圈吧。
似乎从昨日起,她就没瞧见翡翠了,也不知她怎么了。
杜沁然心里隐约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而她的预感向来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