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山诡泣+番外(14)
那人北上回来,再和北冥家的二人同行来岭南?为何?
行川扯扯他的衣角,又指指剩下的尸群,意问眼下该怎么办,他沉默片刻,拔足走出树林:“行川,你去寻夏公子。”
……
茶馆中,人人都屏息凝神,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眼角不停地往门口瞟。
茶馆外,三五成群的少女里夹杂着几个少年,兜兜转转着逛街,对商货拿起又放下,眼角也不停地往茶馆门口瞟。
那里搭着几张简易木桌,此时一行四人正在那里坐着喝茶。
两个看着还年少的,十八|九的样子,容貌有六七分相似,如同兄弟俩,只是一个穿白色锦缎,另一个穿丹红衣袍。
白衣的那个神态柔和,举止优雅,额间点丹砂;另一个像只猴子,左扭扭右扭扭,脸上干干净净,带着张扬干净的笑容。
这俩人的右边,是一个身穿漆黑武服的青年,瞧着像个好说话的主儿,长相往恬淡上靠拢,两边的碎发随风浮动,面上平淡如水,背后带着一张弓。
三人都是好颜色,好胚子,可人群的余光却不住看向剩下的那人。
那也是一个青年,看上去比三人稍稍大一些,一袭白衣飘飘,分明是舞文弄墨的打扮,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一股气场来,堪堪往那一坐,坐姿挺拔,墨色的发与衣裳对比鲜明,身后背着一把四尺长剑,黑金相间的剑鞘在阳光下闪耀着锋芒。
这些俱不足以让人们多看两眼,令人惊叹的是他那张脸,乃是无法以言语表达出的赏心悦目,仿佛有种魔力,吸引人一看再看,不愿离开视线,这种美兼顾俊秀与英气。
他若是蹙眉,便是一派将军风采;他若是展颜,又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只可惜此刻,他哪一个都不是,只是平静地坐着,举着缺了一个口的茶碗认真地看。
红衣的少年名叫北冥易,一会儿不说话就难受,一路来与他同行的两个,白衣的是他二哥北冥昱,一个闷葫芦;背剑的青年叫薛骆迁,一个不废话。
好不容易拿大哥作为话题引子,薛骆迁看上去也很感兴趣,他便一路上絮絮叨叨那些小时候的事,可薛骆迁只问问题,不与他热切讨论,交流感情。
刚又遇见一个,长得像个女人一样细腻秀气,扭扭捏捏话更少,他都要闷死了。
正要拿薛骆迁的长相开荤玩笑,身边的二哥忽然眼疾手快,端着茶水给他灌了一嘴,不动声色道:“住嘴。”
“我又不和你说……”
北冥昱目不斜视,轻声道:“这里不是北山,莫要张扬!”
“我哪有张扬嘛……”北冥易嘟嘟囔囔,看了看薛骆迁和霍慎方,最终选择了霍慎方:“霍慎方,你说,我张扬吗?”
被点名的人抬起头,秀丽的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好一会才回道:“倒不过分……”
第8章 暗堂迎不速之客
显然,北冥易对此回答并不满意,转而看向薛骆迁。
那长了一副好皮囊的青年正拿着茶碗,送到唇边,微微转动碗缘,动作里有些迟疑,只是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
旁人怕是看不出来他在做什么,喝茶就喝茶,不喝便放下,凑在唇边转是几个意思?而且还端端正正的。
北冥易瞧了几眼,已然心领神会,眼珠子直打转:“骆迁哥!”
薛骆迁略抬眼看过来,那双眼生得极为漂亮,连最美的女子都要自愧不如。
“不是这样的。”北冥易拿起面前的茶碗,随便拿衣袖擦擦碗口,放到唇边道:“将碗倾斜,水至边缘,沾湿后贴唇而饮。”
霍慎方和北冥昱一齐看过来,霍慎方一脸不解,北冥昱则是在桌下拉了拉弟弟的衣摆:“做什么你!”
北冥易目光狡黠:“还能做什么?教骆迁哥咱们家的礼数啊。”
北冥昱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悦:“薛大哥是中原人,你乱教什么!”
“咱们也是中原人啊,咱们早就是中原人了!虽然长在外面……哎呀,都是一家人嘛!”说着又看向薛骆迁,眯着眼睛笑:“你说是吧,骆迁哥?”
闻言,北冥昱急忙解释道:“薛大哥,我家三弟就是这个样子,向来口无遮拦的……”
“啥子叫口无遮拦呀?咱们大哥和薛姑娘的亲事,那可是两家长辈亲自定下的,名正言顺,不让说?怕什么?谁敢说我大哥?我北冥易让他哭着喊爹爹!”
想起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北冥易就觉得心中十分不痛快,声音高了一些,“刷”地站起来,惹得路人明目张胆地侧目。
北冥昱一把拉下弟弟,还没等出言训斥,就听薛骆迁冷淡的声音响起:“安静。”
任谁都听得出这句话里透着的深深的不快,北冥昱以为是自家弟弟吵闹,惹得他不悦,正要说什么,又听弟弟继续瞎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