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女A,大佬男O(85)
她在睡梦中冷静分析出自己是在做梦。
钟溺的这个梦境有些假,假到钟溺在冰凉刺骨的河水中睁眼,看清身边的万千浮尸,第一反应就认定这是梦!
梦境里,星都河上,飘着很多人。
钟溺也是其中一员。
钟溺与其他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趴在一辆浮在河中央的黑色商务车顶,能动、会冷、还会恐惧。
而其他人看上去……应该已经死了。
钟溺不知道自己坐在车上,随着车身到底在星都河里飘了多久,梦境里没有时间流淌的概念,钟溺的身边陪伴她的只有不会说话的万千浮尸。
又过了很久很久,钟溺慢慢从黑色商务车车顶破碎的天窗扒着向车内看,于是她看到了自己所坐车顶的这台车内,原来还有三男、三女六人横七竖八地挤在车底。
但这并没有让梦境里的钟溺感到欣喜。
因为车底这些人,也都和星都河冰冷的河水中漂浮的人类躯壳一般,早已失去了生命。
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吗?
梦境中,钟溺扒着天窗边缘冷静思考。
钟溺其实是见过自己第99次重生后的家人的,只不过她重生而来的下一刻,那些人就死了。
他们对于钟溺而言,似乎与陌生人没有差别。
后来,梦境中的钟溺结束了和浮尸一起的漂流生涯,她变小的身体被陌生人打捞上岸,又在不久后重新陷入泥石流的黑暗之中。
钟溺身边的人,又死了。
所以,当小小的钟溺一个人蹲在臭气烘烘的福利院厕所,得知福利院深藏地下的那些可怕勾当时,钟溺终于迷茫了。
她蓦然想起,世界从她醒过来的那一刻起,所有和她这副身体有关联的人就已在一瞬间死去。
她不认识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这世上所有人都和她没有关系。
钟溺遇到危险,看到漂亮风景,她哭她笑,她死她活,好像都无人在意。
在夜色的掩护下,钟溺躲在臭气熏天的角落,静待人声远离,然后一个人穿过长长的黑暗小路,爬回自己福利院小小的床板上。
钟溺将头埋进冷硬的枕头里,小手摸索到枕下曾从被窝里睡出来的针,紧紧攥进手心。
梦境中的钟溺闭眼前认真地想,如果从福利院逃走,她又该逃到哪里去呢?
……
当钟溺真正从梦中挣脱出来,昏暗的房内空气沉闷,落地窗外的庭院里,黑色树影吱呀摇晃。
刚醒时还有些懵,钟溺低头看看黑暗中自己的手,有一刻很是怀疑,她是不是又一次重生了。
这种与世界联接微弱的感觉,钟溺很熟悉,因为每一次与世界强制断联,她也都很懵,很迷茫。
要下雨了。
钟溺在黑暗中兀自听了会儿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
夏季的雨总是来得那么不容置疑,当单宅外第一声闷雷轰隆而下,钟溺已经抱着枕头和薄被轻车熟路来到了单珹房间门口。
如何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与门框间搭一个让自己舒适的小窝,这件事对于钟溺来说再简单不过。
她做过太多次,相当得心应手。
然而这一次,不等钟溺放下手中的东西,那扇本该紧闭的房门在她眼前打开。
钟溺直愣愣与门内披着睡袍的高大身影对视。
又一道刺目闪电穿透厚重云层,仿佛就在单宅门厅未拉上窗帘的落地窗边炸开,不久后第二声雷鸣响起。
钟溺在这一刻,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今天是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凌晨,6月10日4点16分。
她从一个噩梦中醒来,抱着自己的枕头被子打算在单珹门口搭个窝,然后不期然与忽而开门出现的单珹四目相对。
十年前,同样是6月10日,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单珹失去了他的Alpha妈妈,同一天内全世界与钟溺断联。
什么时候钟溺才重新与这个世界联接的呢?
在单珹拧眉看着钟溺手里的枕头被子,削薄的唇动了动将要说话前,钟溺抢先一步开口:“哥,我想去星都河看看。”
单珹英挺的眉目融在他身后昏黄的背景夜灯里,单宅外的电闪与雷鸣没有一刻停歇,庭院中枝丫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沙沙作响。
钟溺的声音和第三道雷鸣交织重叠。
她说:“就现在。”
作者有话说:
哥哥以后都不会让钟钟睡门外啦!
读者小可爱:那钟钟睡哪儿?
钟溺:好笨鸭!躺我哥怀里咯!
作者:咳,宝贝,你知道你是那个……1吧?
以及,之前作话就问过,有人要开窍了!是谁!契机已到,买定离手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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