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溺一面抗拒周骇靠近7701门口，可她又一面担心单珹的身体，内心隐隐煎熬。

谈判陷入僵持，一旁一直插不上话的林莫言突然问：“钟钟，你闻得到单总的信息素？”

林莫言在单珹身边待的跟钟溺一样久，他与单珹同年，平时也跟李管家他们一样称呼钟溺“钟钟”。

林莫言话音刚落，钟溺还没来得及回话，本来沉默下来的周骇此时也开口询问：“对，你也是Alpha？”如果钟溺是Alpha，那她怎么又能给单总进去送药呢？

周骇看起来脾气极好，明明钟溺刚还在与她僵持不下，这会儿询问起钟溺话来，她却还能做到笑脸相对，仿佛丝毫不在意钟溺对她的那点莫名敌意。

AO相吸，假如单珹家的这个妹妹是Omega，周骇应该多少能感知到一点对方的信息素。

而Beta又闻不到AO信息素，所以周骇问出钟溺是不是Alpha合情合理。

“我……”

合情合理，却恰好踩了某个马上十八岁生日，却一点分化动静都还没有的“超龄预备役”Alpha的小痛脚。

钟溺咬唇气恼，她以后会是Alpha！

只是现在还没分化而已QAQ

不过最终，钟溺还是只能基于现状回答：“不是。”

周骇又问：“那是Omega吗？”

钟溺：“也不是。”

“……”周骇闻言顿了顿，有些疑惑地看着钟溺，“那妹妹，不是，那钟小姐怎么知道单总的信息素此刻很浓郁？”

钟溺抿了抿唇，倔强答：“我就是知道。”

周骇听了这个答案，似是更加不解了，但她没有质疑钟溺的答案，而是继续问：“那么钟小姐现在闻得到我的信息素吗？”

钟溺又是一噎。

她当然闻不到，她还没分化啊！

深吸了口混合着单珹信息素气息的7701门口空气，钟溺凝神静心，平静下来，认真说：“我现在不是Alpha，也不是Omega，所以闻不到你的信息素。”

对于钟溺这个回答，周骇露出了然的神色，这似乎是她意料之中的答案。

可下一秒，钟溺却继续说道：“但我闻得到单珹的，不是信息素味道，而是特殊的气息。”

坦白说，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之前九十八次重生，钟溺其实也都闻不出单珹的信息素味道。

又或者说，单珹的信息素味道根本就是无味的。

但无味不代表感受不到，钟溺实在太熟悉单珹身上散发的那种气息了。

只要和单珹存在于同一个空间，钟溺就能轻易捕捉出那股气息。而这辈子，哪怕她始终未分化，也不妨碍她从小就能感知单珹的信息素。

“……气息？”闻言，周骇突然有些莽撞地抓住钟溺的一只手腕，“什么气息，你感受到的是什么？”

“周博士。”见状，林莫言上前一步。

Alpha从生理、力量角度上完全凌驾于ABO其他两个性别之上，林莫言想要出手拉开周骇抓着钟溺的手，但钟溺自己先一步甩开了对方的接触。

整个身体挡在单珹房间门口，钟溺再次声明：“请您自觉退后一点，周、博、士！”

被钟溺喝退，周骇没有丝毫介怀，只继续迫不及待追问：“什么样的气息？你能详细形容一下给我听吗？”

“你自己闻不到吗？”钟溺皱眉反问。

周骇却说：“我想听听你的感受。”

钟溺猜测对方在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感觉到单珹的信息素，于是她根本不需要思考地描述回应：“就是忘却三千烦恼丝的感觉。”

“会让人感到世界很安静。”

也很安全，钟溺在心里补充。

这就是单珹的信息素带给她最直观的感觉，闻了九十八辈子，要总结也就简练凝成了这么一句话。

不过“安全感”这种东西实在太过私人，钟溺没有必要跟别人说出后面那句。

“你……只能感觉到单总的信息素，对吗？”周骇似乎对钟溺关于单珹信息素气息的形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她试探地放出了点信息素：“那我的信息素，你现在能感觉到吗？”

“周骇！”林莫言第一时间捂住口鼻，“在公众场合下自主控制释放Alpha信息素是犯法的！”

Alpha信息素不仅能够吸引异性Omega，还有一个很重要，也是奠定了ABO社会中，Alpha天然地位更高的原因——

就是Alpha信息素对ABO三种性别的人群都能产生压制力。

信息素级别越高的Alpha，其信息素能够对人产生的压制力就越大。

“抱歉，是我心急了。”周骇很快收回自身信息素。

她像是思考了会儿，然后对钟溺耐心道：“单总前段时间在我们单氏药业旗下的山顶研究实验室做药剂研发实验，今天本该是二次复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