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女A,大佬男O(233)
“不一定会死。”单珹不喜欢听“死”字,他皱了皱眉,“我不知道曾经的‘他’是在面临怎样的情况下做的选择,但在我现在看来,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就算你忘记我……”
“哥哥还是不放弃让我忘记你?”钟溺蓦然打断单溺,听不进其他任何话。
单珹一顿,只说:“那只是万不得已的情况……”
万不得已的情况?
仅凭一句,钟溺便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单珹没有松口。
从来主张尊重个人选择,放任他们这些“弟弟”、“妹妹”自由成长,自我选择的单珹不肯松口……
因为一旦面对钟溺的生死抉择,单珹知道只要钟溺一忘了事,她就还会如同之前无数个九十八辈子一样,重新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入赘小Alpha是吗?
钟溺闭上眼,泪水顺着唇角流进嘴巴里,味道是苦的。
她拒绝听单珹说下去,疲惫地伏进单珹怀里,突然说:“哥哥,你给我讲过那么多睡前故事哄我睡觉,今天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单珹眷恋地抚摸着钟溺的秀发,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钟溺安静了会儿,开口:“在很久很久以前——”
许多童话故事的开头,都是从“很久很久以前”这句话开始的。
可钟溺今夜给单珹讲的故事,却不是一个童话。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刚出生的小婴儿,独自一人在河里飘了很久。
小婴儿很幸运,她在河里漂了那么久却没有淹死,而是被人捞起辗转送进了福利院。
于是,小婴儿在福利院长到了十三岁,从小婴儿长成了小孩儿。
然而小孩儿在福利院的日子却并没有多好过,除了有口饭吃,福利院没有人管他们。
小孩儿在十三岁时,第一次经历初潮,她是个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父母的孩子,没有人教过她这是什么,她也不懂得该怎么处理。
因为裤子上脏了没有的换,小孩儿被其他孩子笑话、鄙夷、打骂。
小孩儿没有办法,壮着胆子去问福利院食堂放饭的大叔,大肚便便的大叔惊讶地全身上下来回打量着她,不多时,对方提出可以帮她。
可大叔没有帮她。
大叔把小孩儿带到后厨,脱了小孩儿染血的裤子扔开,却没有给她新的裤子。
于是,小孩儿跑了。
抓伤了食堂大叔的眼睛,小孩儿光着腿慌张地跑出了厨房。
而从那以后,小孩儿在福利院里,连基本的饭也吃不到了。
十三岁的孩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流血脏了裤子,却也不是傻子。
她知道这地方她待不下去了,所以小孩儿在一天夜晚,就如同十三年前她进福利院时一样,什么都没有带,甚至因为翻墙连鞋子也只剩一只地离开了福利院。
“小孩儿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钟溺语速很慢,像是在思考故事如何行进,又想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久远的记忆。
“钟溺。”单珹听到这里,皱紧眉头。
可钟溺这时却只是闭着眼睛,伏在哥哥温暖的怀抱里,她闭着眼说:“哥哥先听完这个故事。”
单珹不自觉揽紧臂弯里纤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小丫头,沉默良久,才嗓音沉沉答应了声“好”。
十三岁的孩子,一天学也没有上过,不认识字,身上没有钱,脚上没有鞋。
她来到繁华的都市,十三岁是连打工都犯法的年纪,小孩儿无家可归,第一次在街上饿得昏倒。
于是,小孩儿第二次“幸运”地被人救了。
这一次,小孩儿醒来,坐在火车上。
她不认识带她上车的人,那人说要带她回家,家里有吃的。
小孩儿听后默默无言,却知道这人在骗她。
她在醒来前,听到对方在打电话谈价格……关于她的价格。
所以,小孩儿又一次跑了。
熟悉的信息素气息紧紧包裹着钟溺,钟溺在安全感十足的信息素环抱中,感到单珹的牙关轻响了一声,揽着她背脊的手臂肌肉也扎实鼓起,僵硬得像块石头,却又不敢抱她太紧。
仿佛怕伤了钟溺。
钟溺主动依恋地蹭了蹭单珹的胸膛:“哥哥抱紧点。”
下一秒,单珹的手臂收紧,牢牢将钟溺圈在最最安全的怀抱里。
于是钟溺继续“讲故事”。
“后来,小孩儿睡过公共厕所、睡过地下通道、睡过桥洞,睡过许许多多的地方,直到小孩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在一家发廊里。”
钟溺又一次停下来,睁开眼,仰头问单珹:“哥哥知道发廊是什么吗?”
ABO书中世界里,好像没这个称呼。
单珹顿了顿,回答:“美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