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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91)

作者:施釉 阅读记录

楚帝本是坐在龙椅上,闻言仍然感觉身子重重坠下,惦记着澹台衡身上的傀儡禁术还没有解,才勉强摆了摆手让秦疏出去。

按理他也该一以贯之对秦疏说好些话以示自己这个皇帝的亲和,但他现在实在没力气。

一边是二皇子的叛逆愚蠢恶毒,一边是澹台衡的生前多知交,死后便零落,对比在一起,叫他头疼欲裂。

没想到再睁眼又是一年大雪。

雪!楚文灼瞳孔被这白刺得鲜红,他本能地起身,低头才觉不对——这不是他惯穿的玄衣,而是一身远超楚规制,上有金纹繁复的龙袍。

“多亏此地香火甚浓。”

魏骆迎着秦疏往她上次,如今也变作常住的宫殿去,身后马甲身影如烟似雾:“要捏起来倒不算困难。”

虞宋还是赞同本体之前的想法:“代入亲历之算什么?谢家之事将起,让他看看其他人做得多么好,才算应当。”

话音落下,马甲便消失了,郡主也对引路的内监总管轻声:“多谢公公,还是回殿为陛下服侍吧。”

她未说陛下脸色不好,但这形容语气,谁也看得出来,魏骆更觉心酸,搭着拂尘作揖后立刻便回了,却没见到楚帝:“陛下?”

“陛下,您又睡魔怔了。”随身侍奉的并非魏骆,也并非楚帝在幻境中见过,十分厌恶的谄媚之人,而是周正微老的面孔,语气亲敬,带着无奈。

“殿下日日问巡神机营,怎可能旦夕即回呢?”

他又放缓语气,像是在哄楚帝:“就算想见到殿下,您也不能着这龙袍啊,您看这,这前几日殿下还因你想大办及冠礼而不理陛下呢,陛下何苦这是又来故意惹殿下生气?”

楚帝虽然曾将幻境看在心里,也真恨不得他才是那昏君,子嘉也是他亲子才好,可他毕竟不是真的并无亲子,也不是真的头一回做父亲。

个中滋味,与真和澹台衡成了相得的父子自然不同。可他披风沥雪,他即便是短暂梦到为他做一两件事也是好的。

听侍从如此说,他立刻道:“那子......他在哪里?”

侍从笑得更加欢,满脸褶子:“太子殿下都快弱冠了,陛下怎么反而不好意思了,连在奴婢面前都不愿喊字。”

实则楚帝只是想起,子嘉二字似乎是他自己起的,心酸一阵,又眉眼微动道:“太子,及冠?”

在侍从眼中,一国之君兴之所至,突然想去城外神机营寻自己被立为储君,即将加冠的长子,似乎是一件很寻常的事。

因而楚帝在留心这些细节时,侍从也已给他披上了大氅,絮絮叨叨道:“正是如此,陛下不是说太子殿下不愿大办,就瞒着殿下大办吗?实则陛下早知道了,就是未说。”

他笑着道:“殿下虽厉行节俭,但还惦记着陛下的寿诞,预备一同操办呢,到时陛下所念的那些,举世罕见之景,怕是不成了,但是手题字画,还有陛下与殿下游历民间时所见所闻,殿下都是亲手写的......”

“哎呦,”他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笑眯眯的,叫楚帝明知他是故意的,仍横生几分不满,“奴婢愚钝,说漏嘴了。”

楚帝甚至忘了他本不该是这昏君,更不该如此宠爱自己声名皆盛的嫡长子:“多嘴。”

他拢了拢大氅,出宫门再见这雪,凭空生几分恍惚,又道:“不知子嘉身体如何,你着几名御医跟来,为子嘉看看。”

侍从拱手:“诺。”

秦的雪是真繁真密,楚帝那日应允澹台衡绝不令民生受损,乘御用车辇出行,瞧见街景繁茂,仍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也怕迟则生变,不断催促,一时都顾不上这情景为何会让他做这秦昏君来。

等到了神机营才望见那马上之人,灰白大氅坐如青竹,似乎是谁起了哄。

他模糊地低叹一声,笑着跃身上马,马儿扬蹄起身间,无数兵士叫好,而他从来的直挺姿态,从容气度,加之学识礼节涵养出来的温润如玉。

在这雪中有如明月一般盖雪之辉,熠熠生光。

秦疏排这么一出原本是为日后楚帝忌惮嫡长子的心态出来铺垫着,万万没有想到此刻楚帝远远望着,即便没看清澹台衡的脸,手也是发颤的。

被侍从带着往神机营来时他尚没有多少实感,只是觉得震惊奇特,加之想见到如今还安然的子嘉。他到底是把这当做梦来。

可这一幕却叫他手掌发颤,只是被这幻境裹挟的楚帝呼吸前所未有地发紧加快。侍从腿脚已算是便利的,仍未追上前方的帝王——

楚文灼大步向前,玄衣扬起,到了澹台衡前,终于看清他在笑。

冷清眉眼柔和下来,蕴雪生光,沉静瞳孔照着鲜红旗帜,鲜活从容,似乎是旁边的兵士说了句什么,他勒住马儿,缓声叫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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