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81)
他在放海贼入楚。
而叛贼入楚的一个必要条件就是无人卫楚,海贼才敢来,才敢长驱直入。那么,答案就很明确了。
到底是有人真的与海贼勾结,胆大妄为敢流窜至天子脚下,还是有人利用楚帝的疑心,引得楚帝怀疑有人与海贼勾结,打算瓮中捉鳖呢?
女子轻声:“他们会在婚宴上举事。”
李若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抬头。
秦疏拿起兜帽,躬身上马车时与李家马车上的李若遥遥对望。风吹开兜帽间,李若垂眸,双手交叠,叉手,给秦疏行了一个标准的秦礼。
秦疏莞尔,不去计较李若这一小小的试探。
其实她本也可不插手谢家构陷李家争权夺利这件事,马车上的秦疏把玩着腰间的玛瑙坠子。
只是原主父亲便是武将,楚重文轻武,锦衣卫虽未积弊但已有暴戾声名在外,她要累世的香火,总要保证她在楚时,楚没有什么剧烈动荡吧。
而且此事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繁华坊市背后有石顶铮铮葳蕤,明显是新立的长生祠无异。秦疏放下车帘。让楚有祸,而马甲不得已接受长生祠长亮烛火,为楚解祸。
她虽然可以自己谋策,但终究牵涉其中,疏漏颇多。楚朝君臣虽然偏心偏信,但也不会屡见意外而置之不理,固执相信那些事与她马甲无关呐。
还是顺楚事而为方便。
楚帝若不放着得用的臣子而不用,越过李若的父亲,去用一个年不过三十的年轻武将,这年轻武将还曾受过李若父亲的恩惠,此事来去脉络也不会这样分明。
楚虽辽阔,名将却鲜有,要猜此局是为何人所设不难。
觉察出谢家与李家结亲,态度却不热络,对李家困窘也视而不见,两厢态度的矛盾之处,再细细推敲,得知他们结亲是为何,更是轻而易举。
秦疏联想起李若在云台寺的冷淡肆意以及定亲后,被迫斡旋于谢李亲眷之间的沉默,垂眸,眸光微深。
李若父亲虽还没退,手下将士却已分出去了,要令李家军全部放松警惕,束手就擒的,唯有独女的大喜之日。
手段卑劣,叫人不齿。
武将若被构陷完了,国也将难以成国。
这么想着,手中的玛瑙坠子倏地一停。
秦疏睁开眼,若有所思。
她好像知道怎么让虞宋马甲的战胜,却等同于惨败合理了。
若是寻常战役,主将战死总是令人怒其无能,大于哀怜其死的,可若是叛徒误国,千里沙场,都是一人一军拼命护下的......
马儿忽然抬起蹄,被车夫安抚下来。
秦疏也轻轻拍拍马车内柔软坐垫,揉揉身边马甲带着薄茧,修长有力的手指,安慰道,放心。史书不能给的公正与昭雪,讲述里的血泪与艰辛,她也总会叫听者拿香火与眼泪来偿。
哪怕从这讲述里来的故事,可能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楚不会亏待你◎
方若廷在面圣前见过了虞宋, 再被楚帝召见时,没有说如何令澹台衡留下,只说当日风雪高台,都是往生执念所化。
只是楚帝所问之事, 还有待商榷。只一件:“若长生祠立不起来, 亡魂自然也无处安息。”
楚帝因为头疼欲裂已连续招了太医随侍好几日, 闻言用力用掌心拍案,气短急怒道:“那你告诉朕要如何才能让他安息!”
喊完却又急促咳嗽起来, 听到此言的魏骆上前为陛下奉茶, 只想到因是亡魂,要补偿也只能使他安息一回。
方若廷跪下:“陛下恕罪, 臣之前之所以百般推诿甚至行构陷之事,皆是因臣等虽习阴阳之术,终究只存阳世,难以真如鬼神一般, 沟通亡魂, 若是想留,怕是只能......”
何躬行就在一侧。
因着立储之事,楚帝前日勃然大怒。
但他还在病中, 国事只能交给阁臣,何躬行与张铭还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他离不开这两人,便只能留怒不发, 也默许他随侍。
闻言, 这位年轻阁臣又险些用言语触怒了楚帝:“你的意思是, 楚有一个亡魂还不够, 还得自降身份, 去留那亡将女子?”
楚帝听到何躬行明嘲暗讽,喉中咳意更重,可重重咳完,就觉灵台倏地一空,周遭一片清凉。
雪籽窸窸窣窣,却又轻飘飘地融化在轩窗之前,照得地板一片空明。反应快的方若廷忙直起身拱手。
略暗天光间,来人只有模糊的身形。连眉眼都不成形状,声若柳絮,若即若离:“陛下积忧成疾,来日不可再如此费神。”
沉疾在身的楚帝却立刻起身,连老奴魏骆都顾不上便快步向前。
这次是真真记得身为阳世之人触碰不到他,可也真真是情急之下,完全顾不得这些,伸出手去想抓住他:“子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