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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46)

作者:施釉 阅读记录

前者受尽宠信,她这个继来者,才不至于一露面便闻喊打喊杀。

魏骆:“将军说的这是哪里话,将军既是远道而来,又与陛下有巧遇之缘,哪怕隔着千山万水,奴婢也是要代陛下招待将军一二的。”

这话里有两个陷阱。一是他未提澹台衡是百年前亡魂之事,又刻意说千山万水,将亡魂现身的因由引向了距离,若虞宋心怀鬼胎,恐怕即刻便露出了马甲。

二是他未提亡魂男女,又说巧遇,只怕初闻此言之人只会以为亡魂与君主别有邂逅,不管不顾便要如同之前得了信赖的亡魂一般,结交他们皇帝——

虞宋眉眼冷清地看向魏骆。

直看得这位大内侍奉的内监总管面上笑都坚持不下去,她才道:“不知这位陛下有何需我佐证。”

虞宋语气并不恭谨,坐姿更是有如开弓的弓箭一般,张满了攻击力与杀气,叫人无端紧张。

这话却说得好像是她在给予这位陛下恩赐一般,茶杯被她一放,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陛下怀疑,我可为他甄别之。”

做他勘正别有用心之人和亡魂的镜子。

虞宋这步棋,实际上是一步保棋。

何为保。

马甲在绣花的时候,秦疏正拿着笔往墨迹浸透的宣纸上点“点”,蘸满墨汁的笔尖压下去,再轻提,一个浑圆雄厚,不似女子字体的“帝”字便跃然纸上。

秦疏便也提笔,继续在“帝”这个字笔画构成的迷宫上随意落点,画蛇添足:“保了的,才叫落锁了。”

而之前,澹台衡的身份的确是亡朝之魂这件事,是没有落锁的。

即便庞德安证实了,楚帝相信了,她更替换了史书书页给他们留下那么多绝笔,秦疏也还是不觉得,自己可以靠楚帝那微不足道的信任赌这一次二皇子不会成功。

但二皇子没有成功,在她预料之内,毕竟只要是有成的帝王,鹰犬总是多的,二皇子又犯了如此大的错,手几乎伸到了内阁,楚帝不可能不盯着他。

既然盯着了,就不可能不发现二皇子愚蠢到反推了秦疏一把的诬陷行为。但这还不够。

“帝”字上多点的点将空白部分占满。

即使楚帝已经相信了,庞德安也弃暗投明了,秦疏还是需要一个人,去验证,去提防,去锁定澹台衡这个人,在楚帝那里完全没有崩盘。

庞安德若还是诬陷了,就交给锦衣卫;锦衣卫还是没发现,那就交给楚帝;楚帝若还是怀疑,突然出现的虞宋,便是这个环节里保密的最后,也是最重要一环。

因为,她是第二个真实的,在澹台衡说史书上无法提到,不能提到的,亡秦末世中,第二个人。

纸张被墨迹染毁了,秦疏却很满意地拿起端详。

是亡秦一切的曾经。

楚帝其实并不怀疑澹台衡,相反,经过这几遭,他对澹台衡的怀疑已接近于无,他留下虞宋,更多的是想要求证。

他想找到除却香火和功德外真正可以留住澹台衡的人,他想留住那个亡魂——为此他甚至接纳了虞宋。

可他对虞宋重来一遍的怀疑不是秦疏想要的,她这么费心尽力,前期无比耐心,无比谨慎地等待楚帝入局,也不是为着这一刻。

两个马甲都出现了,楚帝的计划攻略度却还是初始的一个零。好的谋士是不会等的。

而她还不仅是谋士,还是谋定足动,不谋定也能随心而动的千军主将,是麾下无有千军万马,也能轻易扭转乾坤的第一人。

虞宋负手立在荷花池前,瞧见亭心琴,忽地顿住。

楚帝已着旁人与庞德安等,戴罪立功,将史书偏卷乃至市井杂谈话本中,提及死在九龙山附近,年约莫二十,一袭红衣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是何人,自己也到了御花园中。

处理了澹台衡之后,楚帝再应付起类似的事来,已算是得心应手。但靠近虞宋时,仍感觉到一种不易接近的冷然。

这种冷然并不同于澹台衡身上有时可被消解,也没有攻击性的疏离,也不是故意为之毫无杀伤力的抗拒,而是自然而然的,就如同夏虫不可语冰,蜉蝣难晓天地的距离。

楚帝清楚地知道,此人与他同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不是同样的心性,志向,甚至可能不同属于一朝。

可他们今日却仍然聚齐在了这里,成为万千众生中,不可不碰面的一支。

女子微微侧身。

楚文灼:“大楚疆域广博,气候多变,初次到此,也不知将军是不是习惯。”

这是一句试探。他见她为将,便猜测她是为扩本国疆土而四处漂泊。本朝历代都看轻女子,却也不是所有女子都无记载,所以那句“初次”又是试探虞宋是不是第一次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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