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134)
她却用曾使一宗一派上下奉她马甲入灵脉的做法来震撼此朝之人心灵,的确过于惨烈了些。
但,即便是这样,如此也没错,她也是不会改的。叶朝闻虽然此刻被楚帝强硬按下,但一魂多体身负马甲之人本性,也是不会将不信自己之人交给别人处理的。
澹台衡轻轻纠正自己:“也算不上是不信。”叶朝闻,只是死板了些罢了。
秦疏置之不理,她自己千头万绪,马甲在侧说些不相关的话她便很有安全感,也不必顾忌自己是不是会因本体不答话而伤心。
谁会因这点小事怨怪自己呢?马甲能坚强存在便是因她无论如何都最爱且善待自己。所谓惨痛,只是造出来给旁人看的东西。
唔,就算有时候演点真的必须得痛,也不会真的让自己噶了。多疑之人有马甲便这一个优点了。凡是重要的,哪怕涉及生死的,也可以交给马甲来做。
而半点不必怀疑。
“那也由不得他。”
秦疏字句皆缓:“戏开场了,有几幕,便是得演下去几幕的。”眼下虞宋马甲那里已经为他单开了一场,不坚持到谢幕,如何能行呢?
澹台衡像是参加殿试时,在心中不住往胡乱处去想,就是不关心试题的走神意识:“叶朝闻又不是武将,用将军马甲是否不太恰当?”
如此精神放松一般,秦疏才微笑,肯定自己道:“不必担心。”
她已经有经验了。
虞宋立在漫天残阳里,看着方若廷跌跌撞撞练长缨枪,身立如寒梅青柏。
不会失算的。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生者皆长安◎
楚帝无视长跪不起的叶朝闻, 带着群臣在先祖堂前敬香,完礼迁入澹台衡的牌位之后,魏骆便扶着楚帝在屏风之后坐下。
一国之帝满身伤惫,楚文灼精神不济, 仍强撑着气力睁开眼问:“子衡呢?”
魏骆躬身:“咱家也不知公子去哪了, 迁灵过程中公子就没有出现过。”
楚帝目光怔松, 而后才忍着酸涩道:“他定然是归乡去了,他的侍从, 知交都葬在这里, 所以他要去。”
魏骆心酸地看着楚帝。
楚文灼也知道群臣必然弹劾自己,必然会为此议论纷纷, 何躬行提议立储是为稳定民心,又何尝不是为了叫其余皇子不敢再争啊!可这个储位若是给了别人,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唐庶人,要害他的子衡......
最重要的是, 子衡才故去百年, 史家就敢这样轻侮他。那等他故去呢?楚帝常自诩壮年,年岁未高,如今心里竟然生出迟暮的凄凉感来。
他嘶声:“庭竹死时比子衡多活了八十年, 朕今岁四二,也已比他多活了一生那么长了。”
魏骆抹眼泪跪下。
楚帝手按着龙椅,忽而含泪苦笑道:“魏骆,你自小便跟着我, 朕记得, 你前些年说想收个养子, 继承香火。”
魏骆使劲磕头:“咱家虽然是那种没了根的人, 但也盼着儿女膝下团圆, 收养之事因着那孩子父母还是舍不得他没成,咱家没有陛下的福气,可也壮着胆子,和陛下告罪,咱家愿意将公子看做陛下的嫡长子,看做楚朝的储君来看待。”
他说这话不完全是为了向现在孤立无援的楚帝表忠心,更多的也是伤怀,因而说着也哭起来:
“咱家也是那等有心肝之人,也不忍见着公子孤零零地无家所依啊。”
楚帝缓缓点头,喃喃:“好,你肯和朕善待子嘉就好。”
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雨了,行宫所在之处本是深山,雨涛交杂,一片空灵。
突然,他伸手,像是突然陷入了某种梦魇,又像是联想起某日大雪纷飞,颤声:“你,你去!遮住那功谴碑,叫它下得不要那么急,不要污了子嘉的尸骨!”
魏骆忙起身,却见陛下短促地叫了一声,头向后仰,倒在了椅子上。
他猝然尖声:“陛下!”
叶朝闻跪在这雨里,常长安站在阶前,叹气。侍从不忍心,跟着劝道:“叶大人还是回去罢,老爷已经说不是你的错,为何还要跪于此处,求一个已知的答案呢?”
“学生跪此不是为问学生是否有错,而是想知,陛下如此荒唐引亡魂入陵,殿前文武大臣还有老师,是否都赞同?”
常长安不语。
叶朝闻似是咬紧牙关:“这于理不合。”
常长安道:“可他本为楚谋划,又屡遭奸人陷害,没有百姓的香火,没有合适的香火,生前死后受剐,他就要再受一遍。”
“可他毕竟不是楚之人!怎能!”
“朝闻,我问你,”他取了字,可老师不曾这样称呼他,常长安是真失了望,“你读书明理,最终目的是什么?满朝文武,年幼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