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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105)

作者:施釉 阅读记录

到此绝笔,还有一行小字:

“字如何取,我来替你问。”

澹台衡手指青白地躬身。

楚帝知道这感受,五脏六腑似乎被搅在一起,却哭不出来,只震颤着想将灵体都带出被挤压的躯体,只想离这尘世远一些。

可他还是亲持了火折子。

庭院灵堂,厢房书院。从前巨蠹贿左相以三进之院,高门豪庭,他只笑笑,回头对澹台衡说,高豪院落,不及她书房百斤(书)。

澹台衡只望着热烈的火,抬头。

那一瞬间他像是要被火焰吞没。

楚帝头痛心绞得几乎要晕倒在这浓烟里,一袭红衣却突兀现身,轻声:“原来这才是你的执念。”

好友尽,生民庆。

原来困住你的不止傀儡巫蛊,还有你自己的昼夜难安。

他难安好友声名性命尽毁却保不住弱秦,他难安自己受死百年恍惚,却仍在这世上,瞧不见好友一丝踪迹。

他难安不该死之人都死了,他却还活着。人不人鬼不鬼,却始终还活着。

火舌张扬肆虐着攀上墙面,楚朝君臣只能隔岸观火,楚帝喉咙泣血,几乎将安和手捏断,也只从剧痛胸膛中挤出发颤的两个字:“救火。”

准确来说不是救火。

救救他,救他。

那大火不留情面,将左相府邸与澹台衡吞噬,毫无遗迹,楚帝一踉跄,瘫软下来。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惨闻?有这样的储君。风雪烈火,无一遮挡,浇燃在他身上。

声音说:“你答应了将这百年来的香火给我,换他可解傀儡术,只是在此之前,你还要做一件事。”

其余人或惊骇或震动或迷茫地看过去。

飞灰变黑,火尽后她的披风扬起,面上带血没有面具。虞宋带兵,从不刻意遮掩自己身为女子的事实,也不怕敌戎因此看轻她:

她一杆红缨,足以将所有轻蔑拉下马。

今日她还是那番狭关一役虽败仍能使北狄退后数百里,名动天下的虞宋,是秦将。

可就如同吴史随意便轻忽了秦厉君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这祸国殃民的罪责不加于他身一般。

他们也随意轻忽了北疆百年安和是她一手促成。

如今虞宋站在这里,楚朝君臣破不开那阻隔阴阳的迷雾,她能。楚帝瞧不见澹台衡的踪迹,她却可以。

“虽然你已经决定了,但我还是想问问你,你确定,不查了吗?”

长缨枪在她掌心铮如钢铁,她不回答,只侧过身。铁甲刺得早掀了盖头的李若瞳孔乍然收缩。

她喃喃:“女子竟然可以为将......”

虞宋:“吴有会稽户籍女子,出征,灭辽千数。”李若喉间微滚,她未曾听说过此人,却知道虞宋为何不说名姓,只称户籍。

哪怕这样的勋胜远胜史书上一些纨绔男子,这位将军能得到的盛赞也不过是被冠以夫姓,称她夫人。她真正名什么却无人记得。

这也本该是最适合虞宋的身份。

用了可以轻易免去许多怀疑。

但她还是没有取而代之。就如同她不会令史书上的吴君周岳因自己马甲而洗白一般。

“巫蛊祸民,的确害人。”

那一日她说要为澹台衡扫清不平,之后屡次不见,楚帝等人从未放在心上,如今看见这一把燎天的大火,看见她铁甲红衣,才惊觉她竟然一直在筹谋。

而且还是将他们算进去一并筹谋。

“可纯粹香火却不能使他逃离桎梏,适楚有亡患,我便以此为柬,请陛下为我,为他除毒。”

楚帝身子骨仍在发颤,却强撑着在安和惊呼声中咬牙站起,声音发抖面色狰狞:“你还需要朕做什么?朕......”

他说得太急,咳嗽起来,却很快接下:“朕都可以给你!”

只要可以救子嘉,可以让他看看那封信!

秦疏看出他表情是何意,却没告诉他那信根本就是空的。

虞宋侧过身,才道:“陛下不必做什么,只需在今载入梦的臣民面前下令,让他们好好看个清楚。”

预备上奏章弹劾的朝臣中有人并非忧国忧民,而是为自己谋利,家丁前日才将被抢夺生意的穷苦百姓给打出去的

虞宋抬起手,身影忽闪,长缨枪便一瞬间直骋而出,刃横在那贪官前,削断他的官帽一翼!

那贪官瞬间吓得面如土色,直直瘫倒,颜面扫地。

虞宋看向楚帝:“看个明白。他不是你们可以轻易辱没诋毁之人,秦有罪,不在他身。”

楚帝:“好!朕会让他们知道个明白,今日之事,在场者皆要书志,铭感百年!还有那位左相呢!她名方括。”

楚帝不愧是被这幻境影响最深者,如今竟也能从澹台衡角度出发,声音发抖道:“她虽为女子,却功勋至伟,也该与你一样,受香火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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