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暴君黑化前(36)
那语气冷淡得像冰,让凌筝听了心也凉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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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悟宫里,碎片声划破夜的宁静,让殿内伺候的宫人骇得大气也不敢出。
凌筝像疯了一样,将手边能砸的瓷器,全都扔到了地上。
她边砸边发脾气:“那个贱人!母妃竟为了那个贱人责罚我!”
“本宫何错之有?!”
“宁安!你这个小贱人!”
“总有一天本宫要叫你生不如死!”
就在刚刚一个宫女进来给公主送茶水,便被她一个杯子砸到脑门上,顿时血流如注。
这个时候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往她跟前凑?生怕被殃及池鱼。
“公主…”贴身伺候在一旁的香苓,眼看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于是忙走上前来,劝了句:“您消消气,这样下去对您身子无益啊!”
“您听奴婢一句。”她皱眉想了想,又道:“奴婢倒是有个法子…虽不能用来对付宁安郡主,但恶心那个贱人,或许还是可行的。”
凌筝听了这话,果然止了手里的动作。
香苓这个法子虽不算高明,但也是古往今来,用在后宫争宠里,最直接有效的法子。
这件事虽和争宠不同,可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香苓想以宁安郡主那样好胜的性子,若心心念念的东西,不再属于她一个人,甚至被一个貌若无盐的贱婢染指。
香苓就不信了,那宁安郡主还能笑得出来?
如此想着,香苓道:“公主,奴婢的法子虽鄙陋,但包管有用,便是…”
凌筝斜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听着,脸上的怒与恨,很快慢慢缓和下来。
她撩起额前的碎发,用小手指往耳后带了下,看样子心情还不错,听到最后,连嘴角的笑也浓了。
“如此说来,倒是有趣。”
“去!”
她摸了手边的茶,抿了一口入喉,然后对身侧的宫人扬首:“还不快去把春红唤来。”
不多时,一个太监领了个宫女进来,那宫女看上去畏畏缩缩,背脊弯起来像虾米。
待走到凌筝跟前,她屈膝行了个礼:“奴婢见过公主。”
显然她怕极了眼前的人,说罢这话,她头垂得更低了,就连声音听上去,也有些发抖。
毕竟大半夜的召得那样急,她一个小小的宫婢,不胡思乱想才怪?
很快容不得她多想,一道不容置疑的口吻,在当头响起,从她耳边凉凉划过。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夜虽深,殿内的烛火却亮堂得很。
春红闻言身子一抖,“怎么?聋了不成?公主的话听不到么?”
还不等她动作,香苓皱眉催促了声。
春红避无可避,这才颤着声应是,缓缓抬头。
烛火下的一张脸,可以说是相当精彩。
她的五官不算突出,普普通通,可离得近的人瞧了,还是免不得被她右边脸上的胎记,吓得退避三舍。
那块胎记很大,是深褐色的,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是从娘胎里便带出来的。
为了遮丑她一直用粉掩盖,哪知一次下雨的时候,立马原形毕露。
便因为此,她只能被打发出去,做粗使宫女。
所以春红很害怕在人前露出自己的脸,特别是看到那些人指指点点的目光,那对她而言,就像是凌迟一样。
凌筝见了这张脸,笑得妩媚动人,似乎很是满意,随即她勾了勾唇,吐出两个字:“很好。”
春红:“……”
雎鸠宫,院落里满是杂草。
突然听到一声敲门声,从外面传来,谢玧从地上支起身子,他漆黑的眸落在门那头,却没有去起身开门的意思。
“谁?”嗓音很是沙哑,就像是没睡醒一样。
外头的人听到回应,连忙道:“是…奴婢是来给质子您送汤的。”
声音很是耳生,还带着点胆怯。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春红,她手里捧着汤盅,手心都紧张得冒出汗来。
这话落,里头似乎听到一丝动静,是有人起身走过来。
那低沉的嗓音透过门缝,一下下敲打春红的心尖:“不必了,拿回去罢。”
被这么生硬的拒绝,春红早有心理准备,她来时记得公主交代的话。
“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让质子喝下这碗汤,事成之后,本宫少不了你的好处。”
“若办不成的话,你该知道的?”
虽她不知这碗汤里有什么?可她想到公主的手段,还有说那番话时眼里的狠辣,她哪能说走便走?
“质子,是公主让奴婢来的…公主她说昨日不该那样对质子您,所以特让奴婢过来,向质子聊表歉意,若奴婢连这样的小事也做不好,公主一定会责罚奴婢的,还望质子您大人有大量,可怜可怜奴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