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暴君黑化前(24)
所以只能问唯一的知情人,张三了。
张三被凌楚楚叫出来时,心里也一直在忐忑,生怕郡主她为了质子被辱的事,要找他兴师问罪?
可对上凌楚楚的眼神,看到她眼里只有疑惑,并没有从前的狠辣之色,他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
只是对郡主问出的后半句话,他还是不禁愣了下。
那宣平侯府的小侯爷,还是世子年少时的挚友,郡主又怎会认不得?
不过也就一瞬,他听到身旁人说:“你这个张三,心思也忒多了,郡主又不会怪罪于你,叫你说便说,可真是急死人了。”
原来是青萝误以为张三想要逃避责任,怕郡主会治他的罪?是以一个忍不住,在旁催促了声。
张三心知青萝的身份,是郡主身边得脸的贴身丫鬟,忙诶了声。
老实回答道:“回郡主的话…是这么一回事。”
说着,便不敢再犹豫,忙将事情的经过,大概和凌楚楚说了。
原来今日季缚到了院子里,摆明就是为了找乐子,他说要给凌晟出口气。
便叫张三将里头的人叫出来,张三畏惧此人身份,又有一旁的凌晟施压,不敢不从。
当凌楚楚听到张三说,季缚为了羞辱小暴君,明知他身上有伤,使不上力,还故意叫人拿出弓箭,要与他比试一番。
季缚身边跟着一个小厮,更是为了在他家主子面前得脸,存心当着季缚的面,将箭囊递给小暴君时,借口一个手滑,将箭撒了一地。
于是才有了后面的一出。
然后发生的事,凌楚楚听得肺都要气炸了。
原来季缚趁小暴君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箭,装作没留意,踩在他的手指骨,最后肩膀上的一脚,想来才是重点。
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凌楚楚咬了咬牙:“这个季缚!”
她涨红了一张脸,那模样像是要找季缚拼命一样。
张三看在眼里,声音越发小了下去,就连凌楚楚的眼睛也不敢看了。
正说着话,陈大夫背着药箱子,人已从屋里走了出来。
凌楚楚见了赶忙迎上去,想要问小暴君情况?
“小…”她刚要问?小暴君怎样了?
可到嘴边的话,立马改了口:“质子他…如何了?”
“是不是…伤得很重?”
陈大夫看了她一眼,抚了抚白花花的胡须,连连摇头。
这什么意思?凌楚楚心猛地一跳,不由想到电视剧里的情节,往往医生脸上这副表情,便是让家属做最坏打算。
她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正要继续追问,便听到陈大夫说。
“郡主大可放心,老夫已为那小官人上了药,血也及时止住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凌楚楚打断他。
陈大夫看出她很紧张屋里的少年,没有继续卖关子。
“只不过这小官人…看着弱不禁风,可忍耐力却是异于常人,他肩膀脱臼,还能忍着一声不吭,老夫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的,奇怪得很。”
说到末了,陈大夫又叹了口气:“唉!这下手的人也真是当真狠毒,怕是再使点力气,这胳膊也是要一块废了。”
想到那人脚下功夫倒是硬,陈大夫看到少年肩膀上的淤青,还有他胸口的旧伤,被这力道的拉扯下,也再次裂开。
陈大夫一个医者看在眼里,都觉得惨不忍睹。
说罢,他又耐着性子,交代如何服药,该哪些忌口,养些时日不要再伤了身子,慢慢总会好的。
凌楚楚听了这话,总算落下心里的石头。
让张三送走了陈大夫,她这才吩咐青萝赶紧去煎药,然后自己一个人,推门进了屋里。
屋里静得出奇,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空气里嗅到的,那淡淡的血腥气,夹杂着药膏的气味,让凌楚楚的胸口,变得有些闷闷的。
记得刚穿过来时,她为了给小暴君去上药,几乎要被这气味熏吐了。
可不过短短一阵子,人的适应性也真是够快的。
凌楚楚望着这间不大的屋子,想到了过往的事,不禁有些自嘲。
此时太阳快落山了,一抹斜阳透过雕花的窗子,照了进来。
她抬起眼皮子,一眼就看到了椅子上的小暴君。
他正背对着她,头垂得低低地,从她这个角度看去,修长的脖颈软弱无力,就像被人折断了一样。
那样单薄的身影,在这昏暗的屋子里,更添了几分落寂可怜。
凌楚楚突然眼里有些酸涩,想到陈大夫方才的话,就连眼眶也热了起来。
“你…真的不怕痛吗?”
“受了那样重的伤……为什么要忍着不说?”
“还是因为我?所以你才会…”
后面的话堵在嗓子眼,竟有些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