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暴君黑化前(130)
“阿玧,只有通流,这个是唯一的法子。”
“运河上游打通闸口,水患不出十日,必然治住。”
“要想防范于未然,清理河底泥沙必不可少,所以等水患解除,便要及时修筑堤坝,利用狭窄的河道,将泥沙及时冲走。”
“只有减少河底泥沙,就算来年再遇到大暴雨,也不怕水位上涨过快,这样一来就不会溢出堤坝,带来崩塌的隐患。”
“用束水攻沙最合适不过。”
她说得头头是道,句句都有据可循,竟让朝中文武百官,都心下讶然,心里佩服之余,也纷纷感叹,枉他们活了一大把岁数,竟连一个小女娃都不如?
可他们哪里知晓?这些束水攻沙之法,哪是凌楚楚一个人能想出来的?
她不过是在后世里,看得多,听得多,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一些皮毛了。
有一个文臣站出来,表示赞成:“陛下,臣认为此法可行,河道泥沙常年累积,沉积下来的淤泥,只会带来往后更繁琐的后患,只一味修筑堤坝,却不从源头做起,劳民伤财不说,遇到如眼下这样的洪暴,再多的堤坝也无济于事。”
有一人认同,便有更多人点头。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抚了抚胡子,颌首道:“臣也认为可以一试,陛下不妨拟旨,如今灾情迫在眉睫,还请陛下早些定夺,以慰百姓心安。”
凌楚楚下意识望了眼,只见那人着仙鹤扑子,一身赤红官服。
她不太清楚古代这些朝臣之间的官阶,可料想此人一定是位高权重,至少比方才那个文官大得多。
只因他说完这番话,其余不少文官点头称赞,甚至还有些附和说:“汪相所言正是。”
一时间赞同的声音,又多了起来,只不过依旧井然有序,并未造成太大的喧哗。
怪不得了,原来是个丞相,凌楚楚暗道。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这时候坐在龙椅上的帝王,在汪相话毕那瞬,眸里却划过一丝讥讽。
不过很快的,谢玧并未将多余心思,放到旁人身上,而是转而看向凌楚楚。
他黑眸里涌动的光,从冷漠逐渐变得温和,不过片刻,就连下颌骨的线条,也为之一柔。
“楚楚说什么,朕都会信。”他温声道:“那便按楚楚说的意思办。”
“来人!”谢玧吩咐:“拟诏书。”
那意思是准奏了。
一干朝臣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汪相,也就是权倾朝野多年的汪直,脸上有些不大好看。
大抵是觉得皇帝没给他多少面子,而是抬举了一个黄毛丫头?
散了朝,偌大的金銮殿,早已是空荡荡。
凌楚楚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正欲转身离去,手腕就被他从身后,一把拉住。
“阿玧,你放尊重点!你…你说过在大婚之前,不会逼我的。”
凌楚楚忍无可忍,被他冰凉的手指捏着,脑海里再次想到那日,在轿子里小疯子胡作非为,逼着她做那事的画面,她就止不住恶心,胃里翻涌。
以至于他什么也不干,只是握着她手,她强烈的应激反应,让她止不住颤抖,就连牙齿也在发颤。
谢玧望着少女这样的反应,一双清澈的眸子,像是含着水,里头水波粼粼,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回来这么久了,莫说亲她一下,抱她一下了。
她都不许。
便是难得说两句话,楚楚也是如此,那样分明的抗拒,视他如洪水猛兽。
他想就算是大婚,楚楚不过是随口一句,哄着他的罢?
一个让他忍耐,不碰她的借口,可压在心底的躁动,让他喉结不自主滚了下。
他脸上却表现得颇为无辜:“楚楚,我想你了。”
说话间,凌楚楚忽感到眼前一暗,果然是小疯子不老实,趁着她毫无防备,便将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凑近她跟前。
就在咫尺之间,不等他薄唇压下来,凌楚楚吓得抬臂挡之,才避开了他出其不意的偷袭。
她又羞又怒,不禁出言讥讽:“你上辈子是狗变的不成?说话便说话,动什么嘴?”
幸而大殿内只有他二人,若叫旁人听了去,将帝王骂作是狗,只怕光是听着,都要吓得半死。
看着她满脸红云,染上了耳根,那样娇艳夺目。
谢玧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说话不动嘴?难道说楚楚要我动手不成?”
凌楚楚正在气头上,一时没会意过来。
直至抬头对上小疯子的脸,只见他一双黑眸正有意无意,顺着她脖颈往下,她今日穿着的襦裙,又是收腰款的设计,衬得她两处更为出挑,因着心里愤恨,此刻起伏得厉害,看上去更添了些女子不可多得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