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气,“阿萝说要问问皇叔意思呢。”
他道:“父皇,我今晚出宫去皇叔的王府睡吧吧?我去布置布置,惹皇叔高兴些,到时候也好求他帮我在阿萝面前说说好话。”
皇帝也不约束他,“带好隐卫就行。”
齐怀瑾嘚吧嘚出宫了。同一时间,越大人刚回家,他的八女儿就眼巴巴来了,“阿父,您知道太子什么时候会出宫吗?会去哪里?”
越大人皱眉,“为父今日在光世殿里看见折二姑娘了。”
越八姑娘闷闷的道:“她还是那样众星捧月吗?难道还要捧到朝堂上面去?王家李家还有明家的姑娘们都挺瞧不上她的。”
越大人却道:“如今她家里,父亲是折国公兼任九岭提督,舅舅是安平国公,统帅十万兵马,她姐姐早就封了昭武侯,打仗又厉害,小小年纪挣一份军功,她哥哥也封了四品小将,将来不可估量,算得上是满门英才。”
“这还不算她自己的名声——更何况,她常去安王府,与安王,萧元礼和时良弼等人有交情,我今日瞧见萧元礼和时良弼对她越发喜爱了,特意落后几步说话表示亲近。”
他冷笑,“这些老狐狸,当着我们的面亲近还能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告诉我们他们的态度。”
这些年,新贵摇摇直上,隐隐有跟世家分庭抗礼的势头。
越家算不得世家,越大人还没有拜相之前,他家一直都是耕读人家自称。拜相之后,就有些想要往世家那边靠,结果世家不鸟他,他没办法,又重新说自己是耕读人家。
之前名声还好好的,结果这阵子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迷上了青楼女子,无论是打是骂竟然都不认输,谋划着要娶个贱人回来,越家的名声就差了。虽然说荒唐事多了,这种事情过段日子就没人再说,他也能容忍,但他家儿子却好似过不去一般,即便允诺他纳了那女子也不肯,就一定要为妻。
想到这里他就恨,“若是他再不听劝,我便将那青楼女子乱棍打死。”
越八姑娘觉得早该如此。
“哥哥的事情让我的名声都不好听了。”
她是真喜欢太子。自从两年前宴席上看了一眼,便算是动了心。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折皦玉会拖着不答应,这让她想得多。
“会不会她就是个幌子?会不会她和太子根本就不可能,最终还是可能从王李两家出?”
越大人:“无论怎么样,咱们家都是希望最小的,你是家你唯一的嫡女,咱们不可能让你去做侧妃,你懂我的意思吧?”
越八姑娘凛然,“阿父放心,我还不至于那般眼皮子浅。”
她说到这里又好奇,“为什么明家愿意做侧妃呢?”
越大人嗤然,“各家有各家的盘算罢了。”
……
折府里,折皦玉也很不明白这个事情,她一边张开双臂让春草给她穿新衣裳,一边问冯氏,“阿娘,好生生的,做什么要做侧室呢?之前不是一直卯足了劲争太子妃吗?今年突然就松了口。”
冯氏手里拿着算盘算账,闻言皱眉道:“八年过去,虽然明家还是世家,明相还是明相,但已经式微,他家自然要妥协,说不得已经跟王李两家要足了好处。这就是利益。若是将来有一日咱们家也败落了,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之前觉得没脸的事情,便也要去做的。”
折皦玉听得难过,“哎,我懂,明家就明相一个厉害的,陛下也不太重用他们家了,虽然说是太子的母族,但太子生母却是旁族的人。”
但她还是很替明七姑娘伤心的,“她从小在我面前都是一副未来太子妃的模样,人也不坏,就是喜欢装大度和端庄,哎,之后怎么办哦。”
冯氏:“想其他人做什么,担心你自己吧!王爷回朝之后,下一批回朝的人就是你阿兄阿姐,你这些年惫懒,如今马骑得不好,毽子也踢不了几个——”
折缴玉深觉惶恐,马上就道:“那我从明日开始就继续踢毽子吧。”
冯氏冷冷一哼,“都随你,左右坚持不了三日。”
正在说话,便见婆子进来道:“王公公遣人来说,安王府里的牡丹花病恹恹好几盆,怕是遭了什么灾,想请姑娘过去瞧瞧。”
折皦玉最宝贝的就是这些花花草草了,马上着急起来,“好啊,我现在就过去。”
冯氏就见她穿着新衣裳走了。
她叫了两句也没叫回来,索性就随她去。
但隔着游廊见她的翩翩身影,便觉得这件衣裳做得极好,大袖之上的紫藤萝花垂蔓而下,层层纱叠起来的衣裳里还绣着朵朵紫藤,一走动起来,便像是枝枝花蔓生于人身上。阿萝长得好,清雅幽兰的气质穿这件衣裳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