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狂野啊。
折皦玉是不敢去殿下府里了。还是很尴尬的。
她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的坐在花丛里深思做了春/梦该如何释然——她上辈子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还是很难堪的, 带着一种不能与任何说的羞耻。
那就只能自己慢慢谅解自己, 慢慢释然此事。
但释然着释然着, 就不可避免还是要想起来梦里的殿下。
他的身子很是健硕啊——
折皦玉马上将头低下, 又咕噜咕噜的喝茶。
这是正常的, 这是长大了的缘故,不要慌,你只是到了想男人的年纪!你两辈子加起来都有二十五六岁了,你是可以想男人的!
如此想了一遍,头才慢慢抬起头,撑着下巴犯愁。
哎,以后怎么能有面目见殿下呢?
春草见她耷拉着脑袋独自忧愁,还以为她是为了太子之事,便心疼道:“姑娘,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总待在家里也不好。
折皦玉打了哈欠,点了点头,“也好,还要给阿兄阿姐买些贺礼。”
春草便去叫人套马车。
冯氏忙得很,听闻阿萝要出门,便道:“看着她别往安王府跑,此时流言厉害,咱们要小心些才是。我还要为她说夫婿呢。”
春草稳重,点头:“奴婢知晓的,姑娘也是个心眼明亮之人,她今日就没往安王府去。”
冯氏这才放心。春草领了牌子出府,坐在马车上为折皦玉捶背,“姑娘也别伤心,即便您跟太子殿下当不成夫妻,也是最好的朋友。”
说起来,她们姑娘这些年也没有别的闺阁好友,平日里只知道种花种药,一般不出门,出门就是去安王府和药田,日子其实也很枯燥。不然此时有个友人宽慰宽慰也好受些。
她犹豫的道:“您要不要去王家学堂读读书?您要是想去,王家必定是收的。”
她家二姑娘在曲陵城里不说独一份,那也是一般的人不能比的。
这次陛下少不得还要给姑娘些好处。会不会是公主呢?春草常年跟在折皦玉身边,也算是听过几句陛下的圣意,心里便期待起来。
折皦玉倒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只是摇了摇头,“我才不去读书。”
殿下说了,一个人一辈子将一件事情做到中等就已经是厉害的了。她这辈子的愿望就是种什么活什么。
她还差得远呢。
“我哪里有时间去读书哦。”
春草笑起来,顺着她道:“是,是,我们姑娘忙得很。”
折皦玉有些不好意思,但又道了一句,“我们先去买礼,等到下响的时候去接琬玉和十三娘回家。”
不去安王府里了,好像真的空闲了许多。
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总是空落落的。花钱买礼物的时候也提不起什么兴致,午膳也在酒楼吃的,倒是将肚子吃撑了。
是在雅间吃的东西,吃撑了春草替她揉肚子也没人看见,只是到底不是孩子了,还吃撑了走不动路便十分羞耻。
她脸有些红,便让人打开窗户透气,她自己也不急着走了,坐在窗户边看风景。
街上的行人来往匆匆,人人都低着头行走,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疲惫和忙碌。看着看着,折皦玉就感悟出像她这般坐在窗户边悠闲看景致的真是幸运。
她马上就不失落了,准备撸起袖子就往药田里去大干一场,她要种出许许多多的药材,让天下人都知晓她的名字。
于是站起来就要走,结果刚回头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立马俯下身子去窗户边瞧,便一眼看见了正在路上走的殿下。
他今日穿着一身蜀州的大袖锦缎,青绿的颜色,束着银白的冠,实在是好看得紧。殿下可真是好看啊,她情不自禁喊出来,“殿下,殿下——”
底下的人抬起头,于人群中遥遥看过来,突然笑了笑。
折皦玉的手就捂住了胸口。
她想,这才是街上的景致。身边的行人是否忙碌她已经不知道了,她只知道殿下美得厉害。
他的笑能勾人,勾得她眼睛都直了。
她心里又开始热起来。
跟做了春/梦似的。
折皦玉叹息一声,觉得自己多出些不能理解的情绪。
好在两人隔得远,殿下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不然要是看出来点什么,那可怎么办?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这可不兴想。
……
齐观南特意从这条街上过,阿萝果然看见了他。
他上了楼,进了雅间,看了春草一眼。
春草硬着头皮不走,还站到了折皦玉的身边。奈何自家主子完全沉浸在方才心里那一股躁动之中,实在是愣愣傻傻,于是在安王爷又看了她一眼的架势下,只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