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瑾坐在一边听了这般一番话,又是震惊又是后怕而后直接生气,“父皇,你不能以考验之名剥夺我爱人的权利。”
皇帝:“我没剥夺啊,你要是喜欢阿萝,你就再去追求,可是你能放下所有吗?我可告诉你,你五弟也不是一点没可能代替你,我是属意你的,但未来的路,你一旦走不好,便要失去无数东西,包括皇位。”
齐怀瑾又闭了嘴,皇帝就有些瞧不上他这份爱,便美滋滋的道:“也好,我只有小六一个女儿,阿萝一来,我就多了个女儿。”
齐怀瑾气得哭,委屈巴巴的掉眼泪,却又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只能心拔凉拔凉的痛。
皇帝瞧了一眼还挺高兴的,“怀瑾啊,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以后阿萝就是你——”
妹妹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见弟弟的眼神瞬间变了,怀瑾还没开口呢,他先开口了,“阿萝不用当什么公主,她志向远大,公主之身反而束缚了她。”
皇帝好奇,“什么远大的志向?”
齐观南目光低垂,不看皇帝,只站起来就走,“皇兄别乱封这个那个就好,阿萝想要什么,随她自己去吧。”
他甩甩袖子就走了,皇帝吃了“闭门羹”有些纳闷,看向还在哭的儿子,“阿萝有什么远大的志向不能当公主的?上回问她愿意不愿意做个公主玩玩的时候还说愿意啊。”
齐怀瑾不知道,但也不想回他,他这回是真的感觉失去阿萝了。
他也爬起来就走,帷帽也不戴了,边哭边走,一张猪头脸还没好全,有好事的人瞧见了便传了出去——太子被陛下打了。
太后晚间就杀到了皇帝的寝宫里,“你打怀瑾了?”
皇帝:“是啊,打了,他该打。”
太后便哭起来,从怀瑾小时候不容易说到子嗣不丰,再说到怀瑾最近跑礼部累得很,“你不宽慰他就算了,还打他,你这是不心疼他了。”
她还问:“是不是安王撺掇你打的?”
皇帝:“是啊是啊,怎么,你就要过去骂人家了?你骂吧,如今他手上有兵,你骂得厉害了,他直接反了出去,我看你骂什么。”
太后一咽,“他敢!”
皇帝:“他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朕也不在意,都是姓齐的,谁做皇帝都是做,只是惨了母后,你们关系不好,以后他就要磋磨你了。”
太后勃然大怒,“你在威胁我吗?”
皇帝懒洋洋的道:“只是想告诉母后,以后别招惹他了,反正朕也站在他那边。”
而后笑起来,“母后,你现在非但不能得罪他,还要对他好点,不然他不帮怀瑾怎么办?别说今日是朕打了怀瑾,就是他打的,你还要夸打得好。”
太后气得心口疼,“凭什么?”
皇帝喝了一口茶,“就凭他能领兵打仗,就凭他镇住了北边的宵小。”
他斜眼:“母后能上马打仗吗?母后养尊处优的,怕是没出城门去,就要砍脑袋了。”
太后是哭着走的。
诸位妃嫔过去劝,一个个小心打听出了什么事情,尤其是李贵妃,先听说太子脸被打肿了哭着回去,再听说太后被说了一顿哭着回去,便再也坐不住了,也想过去瞧瞧,但五皇子却拉着她不准去。
“母妃,与其过去打听,不如坐在这里等消息。你过去了,就是去看皇兄笑话的,何必呢?”
李贵妃心急如焚,“哎哟,我也是想知晓他到底怎么触了你父皇霉头。”
五皇子将手里的书一收,“皇兄回宫的时候就带着帏帽不敢见人,必定是皇叔在安王府里就打的他。但应不解气,又进宫联合父皇将皇兄训了一顿——父亲和叔父教训儿子和侄儿,这种事情有什么可知晓的。”
他抬眸,“有这个功夫,不如让我出去跟皇叔多接触接触,也好亲近亲近。皇叔现在可不是八年前,他手上有兵,人也是天纵奇才,如今大黎依旧不安宁,皇叔就不可能被遗弃,最起码有十年的安稳不会被猜忌。”
又道:“况且父皇对皇叔的心意母妃也不是不知道。”
李贵妃跟着他这么一想也觉得是,于是点头,“等此事过去了,你便去安王府里住几个月,就说我想巴结他,逼着你去。”
五皇子想了想,点头,“也好,但不用母妃找借口,皇叔看起来喜欢坦荡些的。”
他又拿起书来看,“我心里有数,母妃放心吧。”
李贵妃高兴起来,“你比太子聪慧得多,我自然是放心的。”
……
另外一边,折府里。折皦玉把事情跟父母一说,道:“反正我不嫁给怀瑾了。”
折思之在屋子里面踱步,先紧皱眉头忖度得失,而后道:“不嫁也行,陛下未尝就属意你做太子妃,只是一直随着你和太子胡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