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是看香织跟自家宝丫一样都是没妈妈的小孩儿,他可不会多管香织。
说到底,看到这丫头,多少也会想到自家小丫头。
这是个不容易的小孩儿。
当然,如果是个纯纯的小孩儿,就算是可怜,王一城也不瞎掺和,保不齐孩子太单蠢就卖了他,他敢帮香织,也是因为香织不是纯粹的小孩儿。
不是说大人有理智,而是大人会计较得失,会判断多少。那就不担心。
他摆手:“赶紧走吧,别让你家人看见我们在一起。”
香织点头,拖着柴火离开,走了一半儿,她回头说:“小五子叔叔,你在城里,打听到养殖场的事儿有什么说法了吗?”
王一城:“没听说。”
香织点头,哦了一声。
她这一下子是真的要回去了,又说:“下次我帮你捡柴。”
王一城笑着摇头:“不用。”
香织倒是没说什么,拖着柴火很快的离开。
王一城看她离开了,抄着手悠哉悠哉的在村里溜达,他刚才出来的时候他妈刚做饭,看来也得一会儿,他正好出来转转,王一城主要是奔着知青点的方向,远远的,也是盯着知青点。
他对知青点新来的人根本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迟盼儿。
他不过是打着看热闹的名义盯着迟盼儿罢了,迟盼儿和何三柱儿的西洋镜,他是一定会拆穿的。到时候就是不知道黄家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
王一城现在也是村里一名人,这名人和人名就是不一样,走到哪儿都有人打招呼。
“小五子,你这干啥呢?”
王一城:“我听说今天知青点又打起来了,这不是想着看热闹?”
王一城遇到了二赖子。
二赖子嘿嘿嘿:“我也是,哈哈哈哈,听说新来的矮冬瓜挨了陈文丽的打,都让陈文丽打蒙了。”
王一城:“听说了听说了。”
二赖子:“他也不想想,人家陈文丽能看上他?这人自我感觉真良好,还说一些有的没的,就他那长相和顾凛可没的比。结果陈文丽果然发狠了。”
他叨叨个没完,二赖子在村里人缘儿一般,一听这名儿就知道了啊,不讨喜。
他拉着王一城唠嗑,王一城远远的看见迟盼儿出来。
他立刻:“那是迟盼儿吧?最近秋收这么累的吗?她脸色可真吓人。”
二赖子:“前几天没秋收她就这个样了,谁知道是不是得病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听说啊,知青点闹贼,那个小毛偷儿就是她。”
虽然会知青点不想往外传,但是多多少少总是有一些风声出去的。别看一次两次的,大家不怀疑迟盼儿,但是这日子长了,总是多少会露出一些马脚的。
就像是迟盼儿那个总也吃不完的粮食袋子,这谁不会看呢,自然就知道小偷是她。
一来二去,总有传言。
王一城:“那咱可得小心点,知青点都防备她,保不齐再往外发展。”
“那可不!”
两人寒暄了两句,王一城看看时间,说:“我得回家吃饭了。”
二赖子:“你去你去。”
眼看王一城走了,二赖子就地呸了一声,说:“吃饭就吃饭,还故意看手表,谁不知道你就是想显摆手表,臭显摆,哼,小白脸。”
他骂完了,又耷拉下肩膀,忧愁:“这怎么就没有条件好的看上我啊,其实我也乐意吃软饭啊。不就是带孩子做饭吗?我也行啊!只好能过得好,我不要面子的啊,呜呜呜。”
他其实,就是嫉妒啊。
人家王一城咋就能过的这么好,他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啊。
二赖子心情沉重,同样心情沉重的,还有碰巧走到二赖子身边的何四柱儿,何四柱儿的心情那就更称重了,虽然跟二赖子同样都是光棍儿,但是他比二赖子大六七岁呢。
这又更伤心了。
他也还是光棍,这眼看着王一城又又又结婚了,娶的还是厂长,他的心情那可真是可想而知了。
他自认为,自己跟王一城可是一个对照组,从来都该是他比王一城强啊,但是怎么的,怎么的就比王一城弱了呢,不公平,这也太不公平了啊。
他的心情,简直像是上坟。
何四柱儿忧愁的走回家,他这大半年都是住在他姑这里,先头儿家里闹了矛盾,他搬出来住,倒是也不乐意搬回去了。那头儿住的紧吧,他就一间房,还小小的。
但是他姑这边房间可大不少。
可是那头儿到底也是他的房子,他最近就琢磨,如果总是不回去,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这说好了是他的,那就是他的,人家王一城结婚了搬到城里,还占着自己这一间房呢,甭管别的房住房紧不紧张,是谁的就是谁的。没道理他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