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在可不讲究这个了,严格来说设陷阱都是被人诟病的,但是大家还是悄悄这么干。他们这些靠近山里的村子不少猎户的,少不得有人这么干,所以管的不严格。而且一只鸡一只兔,没遇到特别上纲上线的,也不会说薅社会主义羊毛的话。时代变了,但是一些稍微讲究的,或者是家里是老猎户出身的,仍是没有拿别人陷阱猎物的,绝对没有干这个事儿的,丢面儿。
东北爷们,要脸。
所以一般各家就算是设陷阱,也会绑上自己的一个标志,让人知道,这大概是谁家的。陈文丽一眼就看见,这是何家的陷阱,她立刻就走过去,这一看,瞬间惊喜起来。
竟然是一只野兔。
兔子还没死,但是受了重伤,气若游丝了。
陈文丽吞咽一下口水,直接把陷阱扒拉开,老猎人讲究不拿别人猎物,她可不管那些,再说了,何家上辈子那么磋磨她,对不起她,活该这辈子赔偿她的。
她把野兔捞出来,喜滋滋又骄傲的说:“虽然没有金银花,这个就当赔偿我好了。”
她得意一笑,拎着兔子就走。
嗯,看来金银花现在没有,她只能等明年开春了。
她拎着兔耳朵,哼起了小曲儿,正好,她已经好久没吃肉了,自从下乡,就没吃过一口。这日子过的正是清汤寡水,今天就让她改善一下。
嗯,她可以叫顾凛来给她烤兔子,这样就不用自己做了。她可以分他一半儿,他们一起吃兔子,感情肯定会更进一步。顾凛知道她的好,他们结婚了,到时候肯定可以让她把着钱。
想到这里,她更是美的不行。
陈文丽哼着小曲儿往山下走,还没走多远,正好遇到一个妇女,陈文丽瞬间皱眉,厌恶的扫了她一眼,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何三柱儿的媳妇儿,陈文丽上辈子的死敌。
她看到这个女人,恶心的呸了一声。
何三柱儿的媳妇儿叫黄玉芬,黄玉芬这次上山,是来检查自家的陷阱的,他家陷阱最近被偷了几次。所以家里爷们很不放心,他们男人工分多,上工也不好请假,所以就让她上山了。
黄玉芬远远的就看到了陈文丽,她跟陈文丽不认识,但是却也知道这是村里新来的女知青,犯错被安排挑粪的。
她也是顶顶看不上眼前的女人,不过她的视线倒是很快的落在陈文丽的手上——一只兔子。
一只受伤的兔子,兔子身上扎了一个口子,吧嗒吧嗒流血呢。不用说,这一看就是掉进陷阱里的兔子。黄玉芬瞬间变脸,怒道:“陈知青,你的兔子是哪儿来的?”
陈文丽故作镇定,冷漠的扫他一眼,说:“关你什么事儿?我自己打的,不行吗?”
“你撒谎!”
这兔子跑的贼快,最是不好抓了,但是有陷阱就不同了,抓的兔子最多,因为兔子最能生,山里兔子的数量可比野鸡多多了,所以陷阱一般抓兔子是很多的。
她也知道,自家的陷阱就在前面的不远处,想到最近陷阱频繁被盗,她就怒火中烧:“你个贱人,没想到你勾引我家四弟不成,还要偷我家的兔子,我打死你!”
黄玉芬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别看在家被男人捶,但是在外面向来是重拳出击。
“你这疯女人干什么,我自己的兔子,怎么就是你的了!”陈文丽也不客气,嗷嗷的还手:“还说什么我勾引你家四弟。你也不看看你家四弟那个猪样儿,我看得上吗?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一身贱骨头,乐意给老何家当牛做马!”
“你!你这贱人,我非打死你!”
“你当我怕你?你还真以为我好欺负啊。你家的陷阱故意挖在水池边,差点害了于招娣,我没拆穿你们都算是够给你们面子了。你还想来欺负我?门儿都没有!”
陈文丽之所以放弃勒索,可不是因为发了好心,而是她突然想到,何家兄弟四个呢,她一个外来的女知青,要是真的得罪地头蛇,恐怕不妥。
不过她现在嘴上可不会这么说:“我深明大义,知道内情都没说,你还敢打我?你这贱人,怪不得只能生闺女,就是因为你太贱了。”
“啊!你敢骂我!”黄玉芬最听不得只能生闺女的这个话,他家没儿子,她的日子过得不太好,这话是戳她肺管子。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她再看陈文丽,恨不能杀人,嗷的一声,她直接冲了上去,一脚踹向陈文丽。
陈文丽一闪,抓住了黄玉芬的头发,上辈子这个贱人可没少欺负她,现在她可不会客气。她一个耳光扇向了黄玉芬。黄玉芬挨了一巴掌,伸手也薅住陈文丽,毫不客气的反击。
两个人互相薅着头发,直接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