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夫君金大腿(出版书上部+下部)(16)
萧阳旭内心怒火早烧成一片火海,但当着众位来使的面,他不好用强硬手段迫使乐鸣秀乖乖听话,更不能堂而皇之拿她的族人作为威胁。
这个乐氏女何时变得如此难缠?
竟给他出难题了?
想跟他斗吗?哼,她是否忘了整个木灵族还在他北陵地盘上?
萧阳旭沉声问:「你说的那猎狼族少年郎可有姓名?」
乐鸣秀吐气如兰道:「他说,他叫金玄霄。」
啪答!嗡……
见端坐在丹陛宝座上的年轻君王骤然立起,玉面陡变,眉目睁狞,她几乎能捕捉到对方脑中属于理智的那条线乍然断裂之声。
几回起伏才静下的大殿,在「金玄霄」三字从她口中吐出后,复又闹起。
那个名字,果然是他萧阳旭的逆鳞无误,她既然想借势运用,就得有豁出去的决心。
「民女自知是为难君上了,君上如若不愿,民女绝无怨言,是民女有愧。」脆声道完,她重重叩首,之后并未起身,却是跪着转向大殿上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各国来使。
她双臂圈抱作礼,再问:「不知小女子可否请东黎、西萨以及南雍的各位大人相帮,为我递一递消息?待事成,小女子愿以自身的木灵族灵能作为报答……」唇一咬,许诺道:「就以七次灵疗为酬,答谢对方。」
她要的「价」,仅是要他们遣人往北方递消息,谁先抢标,谁就赢。
「乐姑娘,那猎狼族金玄霄据北方野原为王,在北蛮子和咱们四国之间形成一个缓冲地带,我东黎国土虽未与猎狼族的地盘接壤,他的大名却是如雷灌耳,常有听闻,乐姑娘这个请求,我东黎接了。」
「乐姑娘且听老夫说说,我西萨与那猎狼族金氏颇有些渊源,数十年前,曾有一名出身高贵的郡主娘娘许给猎狼族族长为妻,咱们与猎狼族能说得上话,乐姑娘将事交给咱们来办,定然万无一失。」
「笑话!」东黎使者简直听不下去,直接戳破。「什么叫『许给猎狼族族长为妻』?知道内情的人多了去,当年明明是那位郡主娘娘为爱私奔,你西萨的王爷瞧不上猎狼族勇士,硬要拆散鸳鸳,才逼得女儿弃家私奔,还好意思说与那猎狼族金氏说得上话!」
西萨使者脸色骤青,怒目相向,眼看都要跟东黎的人对掐起来,南雍的来使直接了当地朗声插话
「乐姑娘,我南雍距离北边虽然最远,却愿为姑娘所差遣,盼姑娘将木灵族两百多口人交托,由我南雍一路护送往北,无须等待猎狼族勇士前来相迎,我南雍可直接将姑娘与族人送至金氏面前,姑娘以为如何?」
你要五千,我给一万,高招啊!
南雍使者忽来这一手,惹得东黎和西萨的人齐齐甩来眼刀,连稍稍稳住心神的萧阳旭也忍不住厉目飞瞪。
这还在他北陵王廷的大殿上,他萧阳旭还高高在位,那几个来使便一个个争先恐后想从他口中夺食,完全没把他看在眼里!
事情因何变调?
明明他都算计好了,形势被他牢牢掌握,为什么突然就……就全都不对劲?可恶的乐氏女,可恨的那一群混蛋使臣,将他北陵君上的脸面置于何地?瞥见跪在下端的乐鸣秀展颜笑开,对着南雍使者欲开口应允似,萧阳旭身躯一绷忙要出声阻挠,岂料——
「君上!君上!大事不好!」一名禁军侍卫飞奔闯进王廷宴会,单膝跪地即道:「有人闯王廷大殿,禁卫军一挡再挡,眼下怕是……怕是挡不住,求君上快撤!」
「什,什么!」萧阳旭简直不敢置信。
到底是一国之君,率先浮出的心绪并非惊惧,而是滚滚怒涛。
「来者何人?可看清对方是何模样?」
就在这时,一道微沉如暮鼓悠然的男子嗓音徐徐传进大殿,似笑非笑道——
「你萧阳旭用不着跑,我来,只是将人接走。」略顿,嘲弄般轻哼一声。「毕竟是我金玄霄的人,不接走怕是要便宜了谁去,那本大爷可要不痛快了。」
乐鸣秀傻了。
狠狠傻住。
她千想万想、千思万虑,琢磨再琢磨,推敲再推敲,沉吟过无数回……二桃都能杀三士,何况她是以七次灵疗作酬,不信掀不起四国之间的千层浪、万仞涛。
今日借此一宴,她有五成以上的把握能摆脱萧阳旭、脱离北陵后宫,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让她仅想借借名号逼萧阳旭自乱阵脚的猎狼族男子真会现身!
眸中带着仓皇迷惑,她循声望去,就见一名宽背窄腰的高大男子跨骑着一匹黑毛巨兽,从容踏进这座昊极宫的大殿里来。
第四章 大爷来接人
依稀……是当年那个救了她也吓得她够呛的人,只是身形更为高壮,肩膀更宽,背脊更为挺直,而面容轮廓……不能再称之为少年郎了,经过三年多的岁月洗礼,于乐鸣秀而言还是上一世到这一世,那几近兽化的少年郎已长成二十岁出头的高大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