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安的嗓间只觉得一片干涩：“他，他不是沈长临，绝对不会是他……”

哪怕在主殿上被她赶走，他也不曾——

‘咕咚’一声。

不等她说话，天道已经将手中的人头丢在了地上，那披散的头发落在一旁，赫然露出了展鸿远的面容，那张脸上只有恐惧。

037：【展鸿远竟然，死了吗……】

阮清安没有说话，天道已经黏黏糊糊地贴了上来，他捏了个清尘诀，颀长的身形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拉着她纤细的手。

“师尊，我好想你”

“……”

阮清安低着头，下意识缩了缩手，却直接被扼住了手腕，又听他说：“怎么不理我？”

“这么装，有意思吗？”

阮清安一顿，她抬眼看向天道：“我的徒弟在哪里，把他还给我，我不要你。”

“……师尊，你在说什么呢？”

天道唇边的笑容一僵。

但阮清安没有给他任何逃避的可能：“我去过神峰之巅了，在你降临在长临的身上，对神峰失去控制的时候，我就过去了。”

“你不是他，你是天道。”

伴随着这如同揭开谜底般的话语，眼前的“沈长临”表情一点点收敛，一道无形的威势自他为中心，向着周围蔓延开。

紧接着，好似整个世间都被按下暂停般。

不再试图伪装沈长临后，他只是低头，把玩着她纤细的指尖：“是，我不会是沈长临，我也不会是谢怀南，我本就不想学他们。”

“可偏偏……你只喜欢他们。”

闻言，阮清安的眸色微闪，她微微移开视线：“天道是不能有感情的，你之前的做法没有错，将感情分离出去，只有这样才能保持绝对的秩序和稳定，否则小世界会崩塌。”

“可我分离半身，是为了找你。”

“……把我的徒弟还回来。”

气氛瞬间凝滞下来，天道的手控制不住地收紧了几分，他紧紧地凝视着阮清安，可她却只是转头，并不说话，仿佛在无声的拒绝着。

他布局想要降临沈长临的身上，不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吗——她永远不会接受他。

她为他而来，他早该知道的……

天道微微俯下身，垂眸时，指尖勾着她的唇瓣，轻声道：“沈长临吗？”

“他啊，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第396章 修仙：白切黑徒弟x高冷俏师尊（74）

037：【这……不可能啊，如果男主死了的话，那任务早就该失败了！】

阮清安没有回答，而是紧紧凝视着眼前的天道，她下意识握紧手：“骗我有意思吗？”

“……我可舍不得骗你哦。”

天道垂眸，低声说着：“我降临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沈长临身亡，或者说是他的神魂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我不相信他死了。”

闻言，天道一顿：“是，尽管没有，那他的意识也早就沉没得不知所踪了。”

整个万道门，此刻已经空无一人了，他们站在那坍圮的山门前，残阳如血，为满地的断壁残垣铺上凄凉的色泽，而周边死寂无声。

身形颀长的少年一手拉着她，垂眸时，亲昵而缠绵地用下巴抵着阮清安的肩头，贴在她的耳畔，细细密密地呢喃着爱语，就像是紧抓着浮木般，带着失而复得的、扭曲的喜悦。

“不要再想着他了。”

“现在我就是他，我用着他的身体。”

“我们一直在一起，不好吗，师尊……”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等待了多久，久到甚至要和小世界同化，久到差点忘记他的半身，久到……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永远站在小世界之外，看着这纷扰的世间，然后静默。

天道是没有意识，也没有情感的，但他是个意外，却也因此造就了他的痛苦。

因为，这身份成为了禁锢他的囚牢。

阮清安被他整个地抱在怀中，被那温热的呼吸密不透风地包裹着：“你……”

“我不想被世界同化，更不想失去自我意识，可我站在世界之外太久太久，我唯一能回忆的，只有你了，等待你是一种本能了，师尊，我知道你是为他而来，降临此世。”

“但……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

那搭在腰间的掌心有些热，阮清安下意识瑟缩着，纤细的指尖抵住了天道的手臂。

气氛有些凝滞，她低声道：“天道临世，插手世间之事，会让小世界大乱，正如万道门这般，你一念生——便是天崩地裂的大劫，不要再胡闹了，整个小世界的人又没错。”

“……你总是这么说。”

他的手控制不住地收紧：“从始至终，和任何人比较的时候，我都不是你的最优选。”